是真病還是假病,只照著他與張yù伯商議的事往下說,“徐州城上下數萬軍民的安危,可都寄託在陳將軍的身上,所以也就顧不得陳將軍抱怨我們過去打擾你休養了……”
“王爺這是哪裡話,王爺有什麼要吩咐,我陳韓三就是赴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這點打擾算什麼?”陳韓三欠著身子,也無意將侍妾跟馬臻遣開,撐著床沿,空咳了幾聲,說道,“北面戰事雖緊,但我有兩萬男兒守著徐州,其他不敢說,但保胡馬踏不進徐州城半步——王爺別看我現在起不來,待胡馬到徐州城下,我便躺在病床上還起不來,也會叫人抬到城頭的。再者,其他事情,都由張大人幫襯著,王爺也儘管放心……”
陳韓三做馬賊之前讀過幾年的書,這一番說得滴水不漏,叫張yù伯跟元翰成也找不到半點破綻。
張yù伯說道:“僅守城池,陳使君麾下兵強馬壯,自然是綽綽有餘;然而除城中軍民,徐州城外鄉野民戶數十萬人則無依無靠——依淮東侯所令是要堅壁清野,但堅壁清野,傷民甚重,況且今年堅壁清野以拒敵,明年敵馬還來,這徐泗地區且不要徹底的廢掉?”
“那張大人有什麼妙策?”馬臻站在一旁,不動聲sè的問道。
“倘若能打了燕虜大敗,不僅能挫其銳氣,還能解東平之圍,可算一舉兩得?”張yù伯說道。
“張大人這麼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徐州城裡就兩萬兵馬,可沒有辦法將燕虜打個大敗……”陳韓三說道。
張yù伯看了元翰成一眼,元翰成接過話說道:“本王今日與張大人商議,想著若是徐州詐敗,yòu燕胡派兵馬來取徐州,而徐州與淮東來個裡應外合,殲滅得這股來取徐州的燕虜,必能重挫其銳氣,東平之圍自然也能不解而解——陳將軍,你以為此計如何?”
陳韓三與馬臻對視一眼,眼睛裡滿是遲疑之sè,但轉瞬又哈哈大笑,連病都忘了裝,說道:“都說楚王爺多謀善斷,是宗室巨擘,今日聽楚王爺說策,韓三也是茅塞頓開,不若這樣,韓三臥床難起,不如請王爺代韓三掌兵權……”
元翰成肅然說道:“陳將軍,本王不是拿話誆你,當前危局,非奇策不能解,這也是陳將軍建功立業的良機——諾大功名在前,雖有些冒險,陳將軍不探手取之?”
陳韓三說道,“不是韓三不敢冒險,實在這副身子不爭氣。林大人在淮陽召我過去議事,我也去不了,楚王爺的計策好是好,但是韓三撐不住身子去淮陽跟林大人商議設套的細節啊!”
“本官願代陳將軍前往,能有挫敵銳氣計程車氣,想必淮東也不會甘心示弱的。”張yù伯說道。
陳韓三遲疑了半晌,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倒是馬臻在一旁給他遞眼sè,才說道,“容我考慮一兩天,想來也不急於這一兩天成事……”
張yù伯看著陳韓三倒有給說動的跡象,也曉得強迫他不得,便與楚王元翰成先告辭離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