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服、馬如龍位於陣後。
此番渡淮援徐,馬家近千名私兵悉數出動,畢竟援徐是援馬服的岳父楚王。千名馬傢俬兵雖編入渡淮軍,實際上的指揮權,馬服並沒有讓出來,以馬如龍為主將,馬服也跟隨在軍中。之前的硬仗,馬傢俬兵參與不多,還很好的儲存著實力,這次集中突破,馬服也要得殿為陣後的位置。
魚鱗陣前移速稍緩,一炷香稍多些時間,也衝到正對面的流匪主營前,前壘的百餘守軍沒有形成實質性的阻擋。主營轅門已經給縱火燒燬,混亂中有兩三百名流匪集結來要阻擋大軍踏營,就如擋車的螳臂給輾了個粉碎,當場給殺了三五十人,餘下人都拔腳而逃。
破敵主營已無疑問,肖魁安率死士往流匪西面的營壘突進。
主營與西壘之間是低窪地,給積水淹沒,有數十流匪給肖魁安率死士驅趕著往西邊逃,看著他們倉惶逃入給積水淹沒的低窪地,整個人陷進去不見頭頂!
“有陷坑!”肖魁安大驚失色,流匪在營前都沒有帶著挖壕溝,卻在自家營壘之間挖大陷坑,過於詭異。
這時候就看流匪西壘的寨牆上抬起一排弓弩,箭簇閃寒光,肖魁安背脊發寒,瞬時明白流匪主營是陷阱。一波亂箭射來,肖魁安位子太突前,矮身拿盾遮擋,小腿給一支箭射了對穿,左右擁過來將他護住往後退。
雨後清晨,天氣涼爽,肖魁安額頭卻汗流如川,將小腿上的箭掰斷抽出,不斷箭洞流血,攔住一匹亂跑的走馬,跳上馬背張望。
渡淮軍幾乎是傾巢而動,前列殺至營前,上萬人將兩軍之間的空地都填滿,這時候撤退只會引起崩潰式的混亂,只能按照既定的路線,從流匪主營方向往北衝。
這時候要確認流匪在主營北面有沒有設伏,肖魁安跨好馬,讓人撿一把長槍給他,兜著馬頭,轉向朝北,喚了一人:“許狗兒,你去稟告劉大人,流匪主營已破,要大軍稍緩,儘可能殺盡流匪主營亂兵,我等再為先驅,為大軍指路……你記住了,其他廢話不要多說一句!”這時候將實情相告,很可能誘發大混亂,肖魁安心想流匪未必就料到他們今晨會襲營,即使在主營背後還有伏兵,也應給長達半夜的豪雨給澆得七零八落,只要把北面的路探出來,大軍像長槍一樣先穿過去,未必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孫杆子與馬蘭頭兩人都在流民軍的西營壘,看到官兵當真在雨後來偷營,刺/激得嗷嗷大叫:“劉庭州這小兒,前年讓人射我一箭,今日是要報一箭之仇了!”當下就想讓人搬開西營壘前的障礙物,帶騎兵突出去。
“等一等!”馬蘭頭拉住孫杆子,官兵是魚鱗陣,還沒有混亂,他們從側翼衝,魚鱗陣側翼能分兵對殺,說道,“還不是時機,官兵這回是傾巢而動,開弓就沒有回弦箭。魚鱗陣的薄弱點是背腹,等官兵前翼從中間主營穿過去,背後屁股露出來,你率騎兵從尾巴往前翼插,那就一舉將官兵的陣列插個稀巴爛!”
“就你花花腸子多!”孫杆子心頭躁動,熱血沸騰起來,跨在馬背上,將斬馬刀橫在膝上,強行按捺住,看著官兵陣列往主營裡透。
為了誘渡淮官兵上當,主營裡的兵卒沒有全部撤出來,還有千餘人裡面,所以肖魁安趁夜突襲裡,沒有覺察出異常外。這千餘人本身就給打亂了,沒有什麼抵抗力,只是四散逃命。
流匪除主營混亂外,東西兩側的營壘都是默然,劉庭州也看出異樣來,派人去問肖魁安。肖魁安已經探出前路無險,拔馬回過來見劉庭州,壓著聲音說:“是陷阱,眼下只能趁勢往前衝,兩翼要往東西兩側分散,大人派人去通知馬如龍,要他率馬傢俬兵護大軍後翼,此戰未必沒有勝機!”
狹路相逢勇者勝,世間也無後悔藥可吃,流匪戰力也不見得有多強,劉庭州是心志堅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