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按照官場上那一套,即使西河會不犯事,孫敬堂一個幫會出身的人物,便有天大的才幹,也至少能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風雪簌簌的打著車廂,林縛這時候唯有在路途上才能抽出些時間來休息。
用車太勤,路況又說不上好,出來時三輛馬車,北行巡視大半個月,這時候又只剩一輛馬車完好。
林縛與宋佳擠在一輛馬車裡,百餘騎衛冒著風雪護衛馬車南行,趕去跟趙勤民匯合。
林縛肆意的躺著,看著掀開簾子的車窗外,風雪狂亂,就像眼下的時局,讓人看不透!
宋佳拘束的坐在角落裡,要是睡熟了,她也許會放肆些,這時候倒是怕貼到林縛的身子上——看著林縛臉上愁雲似陰。
趙勤民為何而來?這不難猜——顧悟塵不支援林縛這時候去搶海陵知府的官位,所以才會派趙勤民過來勸說,不然的話,他們翁婿二人之間派人互通訊函即可。
然而林縛此時十分迫切想得到海陵知府的官位,越快取得,對淮東的形勢將越有利!
但林縛這時候要取得海陵知府的官位,必須要得到顧悟塵的支援才行;強取的話,事情很可能會變更糟糕。
很顯然,顧悟塵對北線形勢還存在一絲僥倖,所以不願意林縛這時候一而再的去試探朝廷的底線。
宋佳心裡暗道:也許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給趙勤民開口的機會,但是也避免不了會讓淮東與顧悟塵之間產生隔闔。
宋佳胡思亂想著,很快就有騎衛回稟,孫敬堂陪同趙勤民在前面的工棚等候。只用一炷香的時間,騎隊快馬打鞭,便擁著馬車抵達延清南面的工棚,與孫敬堂、趙勤民匯合。
“趙先生一路上辛苦了,”林縛整了整衣裳下馬車,跟趙勤民寒暄,沒有等趙勤民開口,便問,“關於遼西大捷,江寧有什麼風議?”
宋佳不願意給外人看到她與林縛同乘馬車,特別是趙勤民要算夫人的孃家人,她便留在車裡不出來;也許趙勤民根本就不會在意林縛身邊有個女扮男裝的女子陪著。
趙勤民見林縛臉面粗糙,唇上蓄了短髭,也許是沒有時間打理,卻有一股子彪健之氣,見林縛搶著說話,便知道林縛應該是猜到自己的來意,搶著說話來堵他的口舌,心裡有所不悅,也只能先回答林縛的問話,說道:“江寧風議有些輕狂,非持重之道,聽聽便罷……”
“嗯,”林縛應了一聲,壓著嗓子悲聲說道,“若僅僅是士子風議也就罷了,可惜朝廷諸公也多頑固不化,死到臨頭,卻聽不進旁人半句話——如今看來,北線局勢已無挽回的可能!”
“或許不需這麼悲觀……”趙勤民說道。
“趙先生覺得我是悲觀?”林縛反問道,沒等趙勤民回答,又說道,“最好的結果,就是李兵部能在松山城堅持到明年春後,淮東水師北上接援;最壞的結果,燕京這次都未必就能保住!”
“啊……”趙勤民心裡雖然覺得林縛多少有些危言聳聽,但過來時也沒有想到林縛會說這麼重的話,想勸他放棄謀海陵知府官位的話反而給堵住嘴裡說不出口。
氣氛有些僵硬,這時候北面有一隊騎兵擁著一輛馬車打馬過來,馬隊行速很快。
不管是不是在淮東境內,有陌生馬隊如此快速接近,林縛的騎衛都會做出反應,周普帶著人迅速馳過去攔截。
宋佳也好奇的下了車走到林縛身邊,與林縛、孫敬堂、趙勤民等人站在工棚前,看著馬隊馳來方向。過了片刻,卻見周普陪同曹子昂先騎馬趕來。馬隊擁著馬車緩行過來。
曹子昂臉色憔悴,一看就知道他是風雪兼程、趕了很久的路過來,中途沒有休息過。
趙勤民心裡一驚,在淮東,曹子昂與傅青河、秦承祖、林夢得三人並立,是林縛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