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巴結著求韓三爺來救?”
王相在長樂軍裡少有的讀書人,與羅獻成同鄉,中過舉子,但沒有錢財活絡門路,一直沒能踏入仕途。羅獻成正式舉事之後,就派人將王相及家小綁來,以家小挾迫他入夥為匪。
王相入夥後,就替羅獻成打點軍務,在長樂軍中的影響力,實際要比鍾嶸要深。
陳韓三撐案而坐,眯眼看著王相。雖然給王相從門縫裡瞧扁了,他也不氣惱!
馬臻說道:“安帥轉戰淮泗,與紅襖軍相合,兵馬三四十萬,最終後果又如何?”
“馬爺倒是好意思提這茬,要不是你家之功,紅襖女哪可能給東海狐降服?”王相反唇相譏。
提到這茬,陳韓三都禁不住黑起臉來,羅獻成呵斥王相:“都過去多少年的事了,還提交這茬幹甚,真是掃興!”
“王相失言了,韓三爺莫要見怪……”王相朝著陳韓三抱拳致歉。
陳韓三也只能假裝大度,痛心疾首的說道:“安帥當時給豬油糊蒙了心,一心想要招安,還與淮東密議,要借我陳韓三的人頭當添頭;而我麾下兒郎又在嶽老賊的刀口之下,嶽老賊逼著我與淮東唱對臺戲,拿安帥的人頭當添頭,王相兄說說,我當時該怎麼辦?”
徐州之變的內幕,誰能知曉?但劉安兒是陳韓三所殺,這總不會假。
王相只是提醒羅獻成不要忘記這事,才不會管陳韓三怎麼狡辯?
陳韓三朝羅獻成抱拳說道:“韓三曉得自己做過蠢事,叫往日的兄長都寒了心,韓三借不到一兵一卒,也不怨旁人!倘若隨州他日有難,小敵隨州能擋也就罷了,要是大敵甚銳,請羅帥遣人告訴一聲。韓三即使在江州效力,但麾下三千男兒還是聽韓三使喚,到時叫羅帥看得見韓三的真心便是!”站起來就要做最後的辭行,說到懇切處,眼睛裡都蓄滿淚水,彷彿徐州事真叫他飽受了委屈。
陳韓三義憤要走,馬臻卻不肯放棄最後一絲努力:“嶽冷秋兵馬渡江北據宜城,過不了幾日就會西進黃梅、蘄春,而淮東從浙西出兵打上饒,江州兵馬只能南調增援,那時叫池州、荊湖騰出手來,第一個就會聯合南陽、淮西打隨州……”見羅獻成臉上不動聲色,馬臻發恨道,“都說諸帥裡羅帥心眼最明,沒想到這竟是句瞎話。”甩袖站起來,也要跟著陳韓三辭行離去。
“哈哈哈,”羅獻成哈哈大笑,臉褶子上的肥肉都在大顫,說道,“馬爺罵得好,但我眼睛是瞎是明,還要看韓三兄弟以後如何表現了?”
見羅獻成改了語氣,陳韓三欣喜道:“從今而後,我奉羅帥為父兄,倘若他日有違此誓……”從殿柱所掛的裝飾箭囊裡抽出一支箭來,一拗而斷,“倘若他日有違此誓,當如此箭,永世不得超生!”
“發這些毒誓做什麼,我也只是說笑,”羅獻成撐起肥碩身子,示意陳韓三坐下說話,說道,“本王琢磨著,周遭諸藩及江寧那邊都不會見得我好,蘄春等地與其叫荊湖、池州佔去,還不如給自家兄弟。你且去蘄春,叫韓老瞎從此之後聽你的吩咐,此外,你可以從隨州抽五千健兒跟你去蘄春,以後的生死榮華富貴,都聽你一力安排;至於糧草,隨州也缺,只能支借給你兩千車——這些天來,韓三與馬爺說了不好江州的好事,想必江州也不會吝嗇……”
陳韓三早就猜到羅獻成不可能完全放棄對蘄春等地的控制,韓老瞎等大寇果真跟隨州有牽連。為了得隨州五千兵卒及兩千車糧草,陳韓三就必須同意羅獻成將韓老瞎這顆釘子扎入蘄春的深處。
“都聽哥哥的安排。”認了父兄,陳韓三便親熱的以“哥哥”相喚。
王相欲言,羅獻成揮手道:“我主意已定,便這麼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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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受挫,王相回到住所還是憤憤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