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殺人之法,最根本的目的,在於更有效的消滅敵人、儲存自身,可以說是當世追求實用、務實風格最為濃烈的群體。無論是傳統還是非傳統,都不重要,關鍵是實用、耐用及成本低廉。
即使沒有大戰,今年樞密院對軍部的拔款,依舊達到一千兩百萬銀元,僅比去年的軍資消耗,稍有減少。
由於軍控屯區日益發展完善,比如說海州軍屯區的糧田已經發展到三百萬畝、逾七萬屯丁;這些屯區能直接向軍方提供較為充足的糧食,使得傳統意義的糧餉,僅僅佔到軍部拔款的兩成。
其他的軍費拔款,則主要用於戰械採購、防線及永備性營地及臨時營壘的修築,以及軍控屯區建設等後勤維持上去。
其中大比例的軍資採購,或直接或間接的支援了新技術的發展,為新技術得以持續發展,提供了根本性的源動力。
一定要衡量軍方對新技術產品或直接或間接的採購量有多龐大,今年差不多要超過六百萬銀元。
要是將對甄氏、佐賀氏及近鄉氏的軍事援助計算在內,包括淮東錢莊、殖商銀莊對這三家的軍事借款——這些軍事援助及借款,主要還是保證這三家向淮東地區採購軍需物資及戰械,不然銀元沒有那麼容易借出去——軍方今年對新技術產品或直接或間接的採購總量,差不多將達到一千萬銀元。
也許放在後世,一千萬銀元的採購量根本算不上什麼;一艘入門級的鐵甲戰列艦,造價就要超過此數。
但在當世,在戰前燕京控制上億人口,中樞歲入規模也就一千萬銀元左右,用每年一千萬銀元的軍需採購,去支援新技術、新產業的發展,也是相當令人吃驚的。
由於軍購的利潤空間相對給壓縮得很小,每年一千萬銀元的軍需採購,就能直接支撐起一個差不多有三四十萬人規模的新興產業叢集來,更何況林縛有時候是明目張膽的直接動用軍資支援新技術的發展。
歷史上在數百年以前,就有人建造燈塔,以為港口及險峻峽灣在夜間引航所用。而江淮地區的第一座燈塔,還是林縛最早建於江寧城外的金川河口,用於引領航船夜間停靠在江港碼頭上,使碼頭的利用效率提高一倍。
造燈塔雖然費用不低,但比起碼頭擴建一倍,在燈塔上的投資還是極合算的。
而夜間抵港的商船,寧可支付一筆額外的燈塔導航費,也絕不願意在風浪難料的港口外駐泊過夜。
近十年來,淮東軍建設並控制的大型燈塔,就多達三十餘座;目前已經有些燈塔,開始轉交民間經營或建設、維護。
而燈塔需要廉價的優質燃料,則直接促使婆羅火油漂洋渡海運來江淮及海東地區。
透明的琉璃罩以及其他用來照明的新技術,跟燈塔有著直接的關係。
而婆羅山灰與石灰、細砂石或細煤渣等混製漿料用於建造,目前也主要是由軍方採用。
淮東造船技術的發展,跟林縛當年銳意發展海上戰力,有著最直接的關係,隨之又有織帆、大型鑄件等業的迅猛發展。雖說林縛要求這幾處船場以成本價向軍方供應戰船,但開發新技術而額外消耗的成本,軍方為此買單,從不手軟。
軍方今年採購的近八十萬套軍服,全部採用淮東新布;僅這一項就足以支撐起一個用工規模達兩三萬人的新興織染、製衣產業。
淮東軍今年所消耗的逾二千萬斤肉食,其中近一半,是向海州、鶴城、嵊泗等地發展的近海捕撈業採購。
林縛早年在崇州發展冶鐵,最大的採購方也是軍方,其次才是農具等民用品。即使此時,軍方在戰械以及營壘及防線的修造上,每年都要消耗近兩千萬斤的鐵料。
而冶鐵及石灰等業在崇州的大發展以及產業工人的集結,直接促進煤消耗量大增。煤渣用於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