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吃邊聊,這頓酒不知不覺喝了半個多時辰,三人時而高談闊論,舉杯就吞,時而淺飲慢酌,悉諾邏恭祿哪抵擋得了李白那豪吞鯨飲的酒量,已有幾分酩酊大醉:“小李……將軍,太白兄,明日……我還要……趕路,就此別過!”
“好,我準備了……些禮物,長安的那兩個美人兒還要不?我叫人替她們贖了身,你從……長安路過,喜歡就帶走。”李巖舌頭打著結道。
“多謝……多謝小李將軍,我有兩匹青海驄……送給小李將軍,這把刀就送給……太白兄。”悉諾邏恭祿掏出懷中那口金銀錯鑲的藏刀,遞了過去。
李白從歌妓渾圓高聳的**間抬起頭來,正忙著吸吮乳酒,茫然不知所措。
心裡暗笑李白幹這風流勾當,假戲真做,演得逼真,李巖大聲嚷道:“太……白,太白,接刀。”
李白接過藏刀,愛不釋手把玩,口中嚷嚷:“我作詩……給你,讓我……想想。”
等了一會,李白那詩也沒做出來,悉諾邏恭祿告辭,被隨從扶著,腳步踉蹌地出了桃李蹊,被侍從扶上了馬。
悉諾邏恭祿伏在馬背,策馬走了一程,身旁的隨從回頭望了望:“將軍,桃李蹊已看不見影了。”
從馬背上直起身子,悉諾邏恭祿臉上浮出警醒之色,悄聲吩咐道:“傳我的令,叫人繼續盯著小李將軍,我走後,看他在東都幹些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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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和親的公主(上)
日子過得很快,開元十四年的正月如白駒過隙,東都洛陽,思恭坊一套三進院宅內,
寬大深闊的廂房內。
右威衛將軍李巖手拿一根鉛字,細細端詳,頂端和下面都雕刻著漢字,仿似印章一般,雕字的工匠以前就是雕印章的。
這是一處籌劃幾個月的印刷工坊。
口中唸叨著字型的音,揀字工匠開始在存放鉛字的架子中,尋找鉛活字,將它們按文章排列起來。
架子上面按音佈滿許多格子,每格放一個字數個鉛字,一副架子基本囊括普通常用的字。拼版工匠,把揀字工匠排好的文章,根據版面的要求,在標題與正文之間,行間鑲入不同寬度的鉛條。
工匠用油墨在版面上滾塗後,放上用水打溼後的白紙,再將它刷成張大樣,以供校對,又多刷了一張,遞給在等一旁等得心急的李白。
李白心情激動,這張白紙,上面有他的詩作,大聲朗誦起來:“噫吁戲,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師兄,這下你不用到處去交朋結友,詩酒應酬了吧,你有什麼佳作,就在這《兩京逸聞》上,名聲在士子百姓,公卿權貴間傳播,甚至可以上達天聽,成了大唐的詩仙!”李巖呵呵笑道。
高興得忘乎所以,李白一點沒聽出他話裡還帶著幾分嘲弄的味道,看過《兩京逸聞》之後,李白帶著幾分自傲道:“我曾師從趙蕤學習長短經,論王霸機權,正變長短之術,術數權謀無人能及!想在廟堂上一展平生之志。”
術數權謀無人能及?你狂得沒邊了吧,書生氣十足,日後也不會落個賜金還鄉的結局。李巖淡淡道:“那師兄就在洛陽待著吧,參加科舉,金榜題名,日後定能平步青雲。”
泰山封禪扳倒了中書令張說,父親又是宰相,小李將軍文武兼資,他的權謀手段我趕得上麼?就連這活字印刷術也是他明的,李白一愣,有些自慚:“師兄比起你來,還差許多,也不去謀這撈什子科舉進士,還是跟你到邊塞殺敵寫詩,來得暢快些。”
“師兄和高適,文武兼資,名聲早晚必定大噪,帶著一份河西軍功,回朝參加科舉,蟾宮折桂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日後謹小慎微,步步登上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