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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曹興和,冷冷道:“贖人。”

曹興和拉過圈椅在邵令航身邊坐了,苦著臉同他掰扯,“令航,青樓這地方,過過癮就算了,還動了真心思?”

邵令航瞥他一眼,不慌不忙喝了茶,茶盞落桌哐的一聲,他也擲地有聲地說:“我的女人,我要帶走。”

曹興和不由吸氣,但跟著吸氣的也不止他一個。這麼霸氣的話從這麼霸氣的人嘴裡說出來,霸氣得震懾了四方。樓上的樓下的,包括鈺娘在內,紛紛納罕他的闊綽和霸道。青樓裡什麼人不見,說大話的人多了去了,可有幾個如他這樣真刀真槍扛著銀子來的。

鈺娘就喜歡這樣的客人,招手叫了人來,“快去把可兒給我找來。”

“等會兒。”曹興和攔下,繼續和邵令航掰扯,“你這是多少錢?一萬?我知道你不差錢,先頭賞的那黃金五千也夠你耍一陣子的了。但你要知道,你這一萬兩贖個青樓粉頭回去,你家裡可就鬧翻天了。”

“你是怕殃及池魚,回頭你爹找你麻煩?”邵令航睨他。

曹興和被切中要害,臉色僵了僵,但既然都說開了,事情也好辦了,“是,我不否認這一點。但你也要想清楚你家和宮裡的關係,給你指婚你不要,扭頭南下就贖個青樓粉頭回去,這是幹嘛,給上頭打臉不成?”

“我自有分寸。”邵令航眉頭蹙了蹙,“你既想的這麼深遠,昨晚將桌子頂在外面的時候幹什麼去了?”

曹興和吃癟,張張嘴也沒法言語。不過悶頭的時候視線掃過地上的箱子,不由嘶了一聲,對鈺娘瞪眼:“一萬兩,你也真敢開價,當爺不知道行情嗎?前兒有人要贖花滿樓的蓮生,那老鴇也只敢開三千兩,你這的流螢還不是花魁呢,也敢要一萬!都趕超十年前的倩娘了。你要真想宰人,小心老子先讓你放放血。”

鈺娘入行二十年了,敢跟她挺腰子的沒幾個,應天府尹的公子的確招惹不起,這位帶著銀子來,還有過賜婚的也一定非富即貴。可眼下她丁點怯意都沒有,反而很是長臉,端著肩膀笑意盈盈地擺手,“這位爺要贖的可不是流螢。”

“不是流螢?”曹興和吃了一驚。

昨晚他的確將邵令航推進了流螢的屋啊,屋裡有個人影,他瞧見的。可若不是流螢,住頂層的就只有……

他哽了下喉嚨,“令航,你是要贖花魁錦蝶?贖個青樓粉頭我還能幫你壓一壓,大不了人留在南京,我派人給你看顧著。可你贖個花魁……你前腳走,後腳秦淮就熱鬧了。估計京裡明兒就能得到訊息。”

“我說了,我自有分寸。還有……”邵令航眉梢一挑,“她不是青樓的粉頭藍頭,嘴裡乾淨些。”

曹興和心裡呸他一聲,都到青樓了,嘴裡還乾淨個屁。不過看他這架勢,連稱呼都這樣在意起來,人估計是非帶走不可了。十年前八千兩贖倩孃的事,到了現在還被人津津樂道。他這一萬兩贖人,得,可有好戲瞧呢,他回家去就得捱揍。

“她人呢?”邵令航的耐心已經被鈺娘和曹興和兩個人的磨嘰消耗殆盡。冷峻的臉露出幾分不耐煩,鋒利的眸光直直逼向鈺娘,“她沒有賣身契在這裡,銀子你收下,人我帶走,往後不要再有牽扯。”

鈺娘點頭應好,保養得意的玉手揮了揮,身邊的手下立馬往樓上跑。

邵令航的目光追隨而去,瞧見樓上欄杆趴滿了人,頓時眉頭深鎖目露兇光。但他隨即閃過一個念頭——

樓下熱鬧成這樣,屋裡的人都出來瞧,她卻半天不露面。是不想露面,還是……

已經跑了?

邵令航想起她姣好面容下蒼涼的笑容,那雙透亮的眸子裡對映出一個女子罕見的堅強和獨立。即便已經身處險境,卻仍然不想倚靠任何人。她或許不相信他,但他更瞧出來,她應該從來就沒指望過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