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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已然自四方八面密如驟雨,迅若狂風般地罩下。鐵筆書生微噫一聲,讚道:“果是名門子弟,好俊的劍法!”這劍招正是長白山陰陽魔宮中的獨門技業那七孔劍招。這劍法也端的神妙莫測。鐵筆書生道了聲:“妙啊!”身形連番晃動,便跟著醜女劍鋒遊走,霎忽間已走了十餘招。猛可裡,鐵筆書生使了招橫架金橋,手中大毛筆反手一撇,已然把醜女遞來魔劍盪開。

那醜女持劍之臂一麻,險些兒給鐵筆書生大毛筆震飛魔劍,心下一驚,身形陡地平拔,金蓮乍發還收,在鐵筆書生一雙招子前晃了一下,已是躲開十丈來遠。

一下地,那醜女百忙中穩下身來,但覺虎口之間猶隱隱作痛,心中陡然大震,自忖道:“鐵筆書生果然是武林高手,盛名之下無虛士,就只這麼輕描淡寫,便把我那苦練成名的魅影百變身法解開,嗯,這回要小心了。”當下,不敢怠慢,心志重攝,凝眸待敵。

鐵筆書生不愧江湖一流高手。方才與醜女過招時,只緣沒有瞧清人家家數,又因那醜女的劍術委實詭異得緊,這番一試功力,知醜女劍術雖高,無奈功力還淺,自己只用了五成真功,便能將她逼退,哪還會懼她?一聲朗朗長笑中,鐵筆書生翻身又上,這一來,自與才交手時不同,只瞧他大毛筆快如撥風般,呼呼作響,交織成一大片筆網罩頭兜下去,那醜女面現惶然之色,七孔魔劍精妙招數,也悉數亮開。兩人一來一往,便在田疇陌隴之間,大展身手,纏鬥不休。戰到分際,鐵筆書生招式又是一變,早將那勢挾風雷、密如驟雨的剛勁陡然一斂,手中大毛筆指指點點,東撇一下,西捺一下,全然不成章法,竟似在弄墨揮毫,寫其大字般的。但在那醜女覺來,比起方才密密麻麻筆招,厲害何止十倍。鐵筆書生那一毛筆拖一勾,勁可裂金碎鋼,陰柔時若磁吸鐵石,宛有一般無形黏勁,緊緊纏粘女手上的魔劍。

醜女劍招越來越弱,到得最後,竟是全展不開,每每遞到半途,便萎頓下來。更有可怕的是,鐵筆書生的筆勢向東一拖,醜女手裡劍便朝東頭僕,只一向西,醜女身形便也跟著西去。鐵筆書生手裡筆東抹西拖,只帶得醜女身形歪歪斜斜,簡直不像在打架,而是在嬉耍般地,幸虧鐵筆書生手下算留情,不下殺手,否則醜女哪還能活命。鐵筆書生一來要與醜女遊鬥,待得她精疲力竭之後,再把她生擒活捉,二來當前此女,雖說是陰陽魔宮的人,但憐她年紀輕輕,修為不錯,不忍遽爾出手,取她生命,所以才讓那醜女苟延殘喘,不致血濺當場。

醜女一驚非小,自知這般廝鬥下去,必然敗落,銀牙一咬,倏地魔劍平舉,硬卸鐵筆書生黏勁,她這一招是用柔功門的“脫黏卸柔”法門,鐵筆書生冷不提防,竟也一圈一絞之下,已然離開。

一招得手,醜女心中陡地大喜,手裡劍望空一晃,卻不遞招式,只顧自行舞弄,竟像在演式練劍。鐵筆書生瞠目一顧,心中詫然。說時遲,那時快,陡然間,天外傳來異響,魔音雜作,靡靡而興,只聽得鐵筆書生渾渾噩噩,不知進式交綏,這聲音正是發自醜女手中那口奇形怪狀的七孔魔劍的洞孔中。

驀地裡,醜女手中魔劍一晃,便已刺到鐵筆書生身上的血海穴來,魔音也跟著頓斂。鐵筆書生的火候已是登堂入室,初著魔相,心中恍惚,及至魔音歇,魔劍刺到,心中驀地一驚,懶洋洋之態一過,精神陡振,本能地大毛筆疾架,身形也偏過一旁,這才堪堪避過,只差一寸,便已著了醜女的道兒。

一驚過後,鐵筆書生冷汗浹背,心中暗叫一聲:“好厲害的魔音,這武功真邪門。”他行走江湖多年,何嘗不聽過長白山陰陽宮有一種邪門武功,專以聲音克敵。醜女今天所使出的技藝,怕正是這種邪門武技,一琢磨,益證實當前這邪道女孩子,確是來自長白山。

鐵筆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