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雖有上乘武功,也自瞧不清她的真面目。
“是個女子?”鐵筆書生詫然萬分,當前這影子既不是南星元,是哪一路人物?一驚過後,心裡琢磨道:“看那人的身手,乃是具有上乘武技的人,是哪一路人物且休管她,好歹在此廝守著,等她現身再瞧個究竟!”他生怕來人是長白山陰陽門派來的高手,要刺探南史二人的秘密。
心念既定,鐵筆書生便想找個藏身之處躲了起來,放眼一望,卻見麥田一片空蕩蕩,沒有山也沒有樹,躲在什麼地方好?這倒煞費周章了,要是偃伏到田溝裡去,自是難以窺視外邊的一切,恐怕連人家走了也不知道;如果呆在這裡,人家在光自己在黑,自己的一切動靜舉止全在人家視野之內,還能窺探什麼?
鐵筆書生心裡一琢磨,忽地暗自叫了一聲:“有了,我就如此這般誘她現身!”琢磨一過,鐵筆書生凝神四望,身子慢慢地朝黑影沒處走去,才走近前,但見鐵筆書生忽地引吭一呼,嗚嗚響著,竟是扮起狼嘶來。嘶聲方歇,又大驚失色地嚷道:“哎喲,狼來了,我沒命啦,救命啊,救命啊!”一面大呼小叫,一面注視麥田中動靜。鐵筆書生使了這個詭計,果然奏效。
陡然間,但聽簌簌聲中,不遠處偃伏在田溝裡的一個人果然探出頭來,只一翻身,微風颯然,已是竄到鐵筆書生面前,嬌叱道:“是什麼人?討死嗎,敢在姑娘面前裝假作偽!”
鐵筆書生凝神細視,但見來人果是個女孩子,年紀不過二十歲上下,雙眸彩輝激射,炯炯有光,看去便知是個不弱的武林高手,面目卻生得奇醜無比,兩目倒吊,鼻子朝天,那嘴巴更難看,闊大無朋,手裡擎著一柄奇形怪狀的東西,中通外堅,表面刻上七個圓孔,似簫非簫,似劍非劍,兀是不知什麼兵刃。鐵筆書生微噓了口氣,哈哈一笑,正待回話。
猛可裡,忽瞥那女孩子,陴中奇門兵刃迎空一晃,嗚嗚地發出異響,鐵筆書生吃了一來,想道:“莫非當真是長白山陰陽門的來人,要不然,誰會使這邪門的東西?”
那醜女手中兵刃一晃過後,冷冷一笑,叫道:“我道是誰來,果是名震江湖的鐵筆書生。尤老兒,我要問你,今晚上你老是跟綴姑娘做甚?喂,不許你有半句含糊,否則休怪姑娘手裡魔劍無情?”
“她怎會知道我的名號?”鐵筆書生怵然一震,肚裡叫道:“又是什麼魔道邪門,除了長白山陰陽二怪喜愛弄那些魔的玩意外,武林中正道之人哪肯用上這個邪門的字?對了,這丫頭果是魔宮裡派來的匪徒,唉,看她年紀輕輕,竟是誤入歧途,可惜,可惜!”
他沉思還未了,那醜女已自不耐煩起來,手中魔劍一揮,疊聲叫道:“怎麼樣?還不快答話,姑娘要動手了!”
鐵筆書生雙眉一緊,卻不動怒,笑道:“好小輩,你既知我尤文輝名號,就該早早迴避,還敢在我老人家面前撒野?喂,你叫什麼名字,在何人門下習藝?”他對當前這人的門派,還只存疑,不敢斷定她是陰陽魔宮裡的弟子,誠恐冒失一動起手來,要是別派弟子,豈不無端與人結怨?
那醜女一聽鐵筆書生言語,氣得漲紅了臉,那醜陋無比的面孔,青一塊白一塊,益增醜態,呼呼叫道:“哼哼,尤老兒,你也配問我門派?別多廢話,姑娘今天便要取你首級,回長白山交給師傅!”
鐵筆書生一聲冷笑,疾然自領間刷地一聲拔下那杆大毛筆來:“老夫料的不差,果是長白山來的小賊!”暴然又是一聲陡喝:“小丫頭,你要和我過招?好,我鐵筆書生便陪你走幾路瞧瞧!”
話聲才落,手裡大毛筆迎空一展,霎忽之間,勁風陡起,鐵筆書生家數已然亮出。那醜女嘿嘿連聲,冷笑中魔劍早已遞到。鐵筆書生乍覺眼前亮光一閃,盤龍繞步,斜斜卸開。但見醜女的魔劍劍招一展開,人影幢幢,劍影如山,直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