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這百試百靈的花招卻在上官婉兒和阿韋面前碰了壁。年僅五歲地上官婉兒煞有介事地一挺腰子,一本正經地說:“焱娘姐姐可別想蒙我,我可是問了祖父地。他和我說了,行軍元帥由皇子或親王出任是慣例,但慣例還有一條,那就是副元帥才是真正掌兵權地。再說,明發的詔諭我又不是沒在祖父那裡偷偷看過,才四萬兵馬而已!”
才四萬,還而已!這孩子真地只有五歲麼?
一幫平日在別人面前最最彪悍不過地千金小姐們,這時卻忍不住你眼望我眼,尤其是李焱娘把眼睛瞪得老大,就猶如看小怪物似的。倒是屈突申若和賀蘭煙聽李賢說過,上官儀這個孫女最是古靈精怪,此時便同時噗嗤一笑,賀蘭煙更是用手在上官婉兒頭上揉了兩下。
“人小鬼大,連你祖父地東西都敢偷看!上官相公就沒覺得你問那些很奇怪麼?”
“祖父平日巴不得我多讀書,多給我講些大道理,最怕我跟著師傅學壞,我問這些他恨不得全告訴我,哪裡會隱瞞半點?”上官婉兒得意洋洋地一笑,又衝著賀蘭煙擠了擠眼睛,“小師孃,你也很擔心師傅,對不對?”
阿韋一直沒插上話頭,此時好容易瞅了個空子,便嘻嘻笑道:“婉兒,你這不是明知故問,看看小師孃瘦了那麼一圈就知道了!”
口口聲聲的小師孃說得賀蘭煙俏臉通紅,而屈突申若竟是吹了聲口哨,面上露出了促狹的笑容:“賀蘭,看看,人家婉兒和阿韋都知道你這個小師孃在擔心六郎,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嘻嘻,小師孃擔心,大師孃你就不操心麼?”
屈突申若一聽這話,頓時漫不經心地揮揮手:“誰擔心那傢伙,他生來福大命大,哪裡用別人操心……等等,你剛剛叫我什麼?”她忽然兇狠地朝出聲的方向瞧去,見始作俑者阿韋笑嘻嘻地躲在了殷秀寧身後,頓時更是氣急敗壞,“誰是你的大師孃!”
此時此刻,李焱娘笑得樂不可支,而殷秀寧一把將阿韋拉了上來,在她的鼻子輕輕捏了一記,笑吟吟地讚道:“阿韋真是聰明,沒錯,賀蘭是你的小師孃,申若就是大師孃。別看她們嘴上兇,聽到你這稱呼,心裡肯定都高興得很!”
兩小的加入讓太真觀顯得熱熱鬧鬧,屈突申若見奈何不了被人重重護在當中的阿韋,只得命人去準備點心,又讓人去取果汁和酸梅湯。等到眾人吃飽喝足,她沉吟了片刻就開口道出了一番話。
“六郎此行走得匆忙,除了伯虎和小薛之外,就只帶了盛允文姚元之和五個典衛。雖說李敬業也跟著去了,契苾何力也帶了些人,但終究不成體統。我的意思是,我們各家挑上一批身手好想立功的家將,湊足兩百人,加上成天在沛王第團團轉的張堅韋韜,設法送到涼州去。這事雖然不容易,但我去求求皇后娘娘,想必她心疼愛子,總是不會駁這個面子的。”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眾女自是二話不說地點了點頭,然而,李焱娘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玄虛,冷不丁笑了一聲:“我說申若,你不會是借這個機會,想學當年平陽公主,準備率一支娘子軍上涼州吧?”
知道你也不用說出來!
屈突申若滿心惱火地瞪了李焱娘一眼,見眾女無不眼睛大亮,就連上官婉兒和阿韋兩個小的都不例外,不覺眉頭一挑。正當她準備尋個由頭打發了旁人的莫大興趣時,又一個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申若姐姐若是真的要去,那就捎帶上我一個!這麼大的事情,小薛那小子居然敢拋下我,不找他好好算帳,我這口子怎麼也咽不下去!”
隨著這個怒氣衝衝的聲音,一個腰佩彎刀的年輕女子出現在了眾人面前。白晢的膚色,胡服胡靴,不是阿梨還有誰?
這個當口,李焱娘微微一笑,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我是老了,沒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