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鴻立點了點頭,“酈大人,據探子來報,這次議和的同時,南夏除了邀請了洛國國君洛九齡前去締結秦晉之好,還有一些小國也會前去觀禮。”
連雲堯也嘆道:“看來,南夏想拉攏洛國。這次會盟,或許是藉機給剛剛復興的周國一個下馬威。”
她的嘴角只是乾乾地動了動,半晌,方說道:“南夏想給周國下馬威,也要看周國答不答應。不管怎樣,這次會盟去與不去,都關係到周國的聲譽。”
看來,那個洛九齡在她心裡還是有些不同的。武炎心中一嘆,語氣平穩,“酈愛卿,會盟一事你全權做主,尤將軍你隨軍護衛左右,必須保酈相周全!”
“是,皇上!”酈容與、尤鴻立立即行禮。
其餘人等告退,武炎命酈容與留了下來。等到議事廳安靜,武炎才啟唇道:“酈愛卿,朕知道這次會盟要你前去是為難你了。”
“皇上…。”
“涼兒也快兩歲了…。。”
“皇上請放心,臣心中對洛九齡只有恨意。”酈容與跪了下來。
武炎上前扶起她,“朕不是擔心你對他下不了手,朕是擔心他對你是不是下得了手,畢竟,洛九齡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你又是我周國第一女相,會盟一事,你絕對不能有任何意外。不然,周國…。。”
“皇上,請放心。”酈容與抬眸,“先帝有命,臣拼死也會護周國周全!”
“你錯了。”武炎走近她,抬起她的下巴,“你聽清楚了,朕要你好好活著。”
“皇上…。。”酈容與轉過頭去。
“國仇家恨要報,但你對朕,是很重要的人。”
“皇上,臣不能…。。”
“愛卿無需多言,會盟一事還有很多需要準備,朕累了。”
“是,皇上。”武炎已經轉過身去,看不到他疲憊的神色。酈容與心頭覺得十分沉重。她此身不過一殘花敗柳,又怎能再去承受聖主的恩情?當初如果不是她給延年希望,延年也不會約她在莽蒼山下,又怎會…。自己從來是一個自私的女人,不愛一個人,就該早點說清楚。不然,也不會徒增那些殺戮。她一直很後悔,她從來沒有告訴延年自己不愛他,雖然去試了,可是很累。或許,她重生的這一世,本來就註定了孤獨終老。。。。。只要,只要周國一統天下,她便帶著涼兒歸隱,為她欠今生的用餘生青燈古佛來救贖。如果可以。
☆、兵臨城下誰怕
嬌豔欲滴的粉色胭脂,不厚不薄的柔唇,冰肌勝雪,玉骨淌香,高挺的鼻樑上,眸光明麗動人。烏髮如瀑,只一支玉簪高束。玉白高貴的華裙裹住了修長曼妙的身材,輕盈而不累贅。
菱花鏡裡容顏美,滿腹心事恁誰知。
離南夏王都還剩半日行程,酈容與卻吩咐軍隊城外暫歇一夜。翌日,麗日高懸,晴空萬里。梳洗罷,方啟程。南夏王都果然是與周國不同的風情,姑娘們雖不白皙,卻黝黑得健康亮麗,拘謹的眼神少了些靈動,卻有一種深沉內斂的氣質。她們來來往往,小心地跟在自家男人身後。突然想起楚羽刀的話,南夏的女人是很聽話的,不禁一嘆,放下了簾子。
“酈大人,我們到了。”
南夏王宮,古老而奢華。突然不想鐵蹄踏破這座久經風雨的古城,她不可以像那兩個魔鬼一樣大開殺戒。天空底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神聖的,都不應當有血腥的氣息。但如果這個過程必經不可,她會敬畏而嚴肅。
“這是怎麼回事?南夏居然連一個前來迎接的大臣都沒有!”尤鴻立看著城門那個矮小的太監,不由怒火中燒,“這分明是不把我們周國放在眼裡。”
酈容與才把眼光投向那個不由得有些戰戰兢兢的太監,緩緩問道:“你們大王派你來迎接外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