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韁繩的手微微一緊,“活著?”
雲淺月點點頭,“卸掉包袱,換一個新生的活著而已。”
“卸掉雲王府嫡女的包袱?”夜輕染詢問。
雲淺月偏頭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淡淡道:“雲王府嫡女不過是一個身份而已,我說的包袱,是那些信念、大義、禁錮靈魂的東西。”
夜輕染似乎有些懂,低聲道:“我的出生就被揹負上的包袱,皇伯伯以前一直說,我是為夜氏而生。也就是你說的禁錮靈魂吧!”
雲淺月忽然一笑,“你是夜輕染,才有這個包袱,當你不是夜輕染的時候,包袱什麼的也就不是了。”就如她曾經是李芸,後來不是,有些東西,也就隨著她消失而消失了。
夜輕染若有所思,不再說話。
雲淺月也不再說話,打馬向前。
雲城距離天聖京城路程臨近,道也好走,申時一刻,三人來到了京城。
今日,京城未到落鎖的時間,便城門緊閉。雲淺月勒住馬韁,向城上看了一眼,發現守城計程車兵都繫了一條白布,整個京城這個時辰也該是熱鬧的,但是今日分外肅穆。她收回視線,看向夜輕染。
夜輕染自然也主意到了城門的情形,勒住馬韁,臉上露出沉重的情緒。
硯墨從後面上前一步,拿出令牌,高聲喊,“皇上回城!開城門!”
城門的守城士兵自然也看到了城外的三人,連忙開啟城門,齊齊跪倒在地上。
夜輕染當前走入,對一名守衛沉聲詢問,“城中出現了什麼事情?”
那名守衛低著頭不敢抬起,“秉皇上,德親王他……薨了。”
“什麼?”夜輕染面色一變,聲音徒地拔高,端坐在馬上的身子晃了晃。
雲淺月也是一怔,她離開時,德親王還好好的,如何能這短短時間就薨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說!”夜輕染聲音驀然寒下來。
守城的人駭得身子一顫,連忙搖頭,“小的也不知,只聽說德親王今日下了早朝突然昏倒在地人事不省,未曾救過來……”
夜輕染只覺眼前一黑,就要栽落馬下。
雲淺月伸手扶了他一把,沉靜地道:“你別急,我們先去德親王府看看。”
夜輕染面上露出痛色,抿著唇點點頭。雲淺月放開手,他催馬向德親王府衝去。
從東城門到德親王府,一炷香的時間,而他們三人才用了不過片刻。
京城的大街上,雲淺月主意到,家家門前都栓了一個白條,街道無人,與以往每次京中有喪事一樣,整個京城都沉暗得令人透不過氣來。
德親王府門口,聚集了許多馬車,府內哭聲一片。
夜輕染來到德親王府,扔了馬韁,大步向裡面走,德親王府的人以及前來憑弔的人見到他,都連忙跪在地上,高呼,“皇上萬歲!”
夜輕染仿若未聞,大步流星衝向府內。
府內正前院已經搭建起了的靈堂,一具上好的棺木擺在那裡,但是靈堂前無人,哭的人都在後方,顯然德親王的屍體還在內院屋中,未曾抬出裝棺。
但搭建起靈堂這個事實,已經讓夜輕染紅了眼。
雲淺月跟在夜輕染身後,打量著前來的人和府內的一切,見雲離和冷邵卓跪在文武朝臣中,臉色沉暗,沒見到容楓,她從二人臉上掃過,二人似乎有所覺,抬起頭來看她,齊齊打量了她一眼,見她完好,似乎都鬆了一口氣。
雲淺月來到二人身邊,二人也正站起身,她低聲問,“怎麼回事兒?”
雲離低聲道:“據說是心血勞損太甚,日積月累,不得調理,不堪重負,才早薨了。”
冷邵卓點點頭,“是這樣,德親王從先皇大去之後,一直身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