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既然聖上一會就修煉完,那我們先進去等著吧。”
鄭公公臉上露出幾分為難的神色的道:“碧公主要進自然不妨,只不過不知道這位……”他用眼看著梅清道。
“他呀,也是聖上要見的,我今天特地帶來見聖上的。你就放心吧。”碧真一邊說著,一邊拉了梅清一下,抬步就向裡走。
鄭公公手動了一動,卻最終沒有去攔。碧真在萬歲面前是極得寵的,既然人家都說了是萬歲要見的,自己這做奴才的就不要認真了吧。
碧真和梅清步入園中,不由面有得意之色,眼看大功即將告成,忽然耳邊傳來一個聲音道:“阿碧,你怎麼來了?”
二人急回頭時,只見身後走來兩人。前邊一箇中年人看來年紀不過四旬上下,身著一身青色道袍,周身上下一塵不染。面上形容略有些消瘦,似乎弱不勝衣,但氣質昂藏如鶴,透著一份出塵的氣質。身後卻是一個如山的壯漢,面上鬍鬚亂扎扎如槍戟一般支楞著,身上著一件褐色短衣,露出的古銅色肌肉如精銅鑄成一般發出幽沉的光澤。
“天啊,不是讓人把他糊弄回去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碧真臉色大變,一拉梅清,疾步向內走去,口中只管大聲說道:“聖上要見我,我就來了。”
這道袍中年人,居然便是陸炳?梅清心中也是一緊,不明白為什麼碧真使人調開了陸炳,他卻又回來了。心中更是略有疑惑,按說陸炳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怎麼穿了身道袍呢?
兩人正要衝進去,眼前忽然一花,卻見陸炳已經出現在眼前,冷哼一聲道:“聖上什麼時候要見你了?梅清?他怎麼會也在這……嗯?阿碧……你居然已經……是不是和這小子!?”只見他略一打量二人,旋即發現碧真的情況,本來溫潤的眼中忽然爆出一道滲人的光芒來。
“要你管!”碧真一咬牙,已經將手腕上的鐲子拋了起來:“渾沌無極,禁斷五行,禁!”隨著這聲嬌斥,碧真自己也忽然變得虛幻起來,如同一道氣霧般繞過那中年人便飄揚開去。
陸炳見了,不怒反笑:“居然拿這花樣來給我用?乾坤借法,破!”只見他也不移動,只右手二指並起畫了一個簡單的符形,口出斥聲,向身前一指。
只見碧真拋起的鐲子不知怎麼就忽然出現到了他的手裡,又見他左手提起,虛向鐲子中一抓,剛才還隱隱約約的碧真的身形一下子就落在他左手中。
“你做什麼,快放開……”碧真才驚叫一聲,忽然身子便軟綿綿的倒了下去,被陸炳輕輕提在手中,再無聲息。
“碧真!”梅清一見,心中驚悸,不知碧真怎麼樣了,抬步向前,伸手便要向前搶去。
“小子別動!”隨著如洪銅一般的聲音,只覺得肩上一重,只覺得如山般一股大力直壓下來,壓得他渾身咯吱咯吱直響,再不能動得一動。
回頭看時,卻見那褐衣大漢不知什麼時候到了自己身後,一掌壓在他肩頭。見梅清回頭,那大漢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閃閃發光。
梅清用力挺起,只覺得那壓力越來越大,幾乎要將自己壓扁,竟然如欲直接壓入地底一般。梅清心中一動,連忙以神念溝通胸前令牌,默唸土遁之訣:“金木水火,土神當先,遁!”
只覺身體一動,那大漢如山的掌力一下子落了空,梅清身心如意,隱隱覺得順著厚土之氣,無處不可到達一般。他心念一動,已經向陸炳腳下衝過來,伸手便要去搶他手中的碧真。
那大漢“唔”了一聲,似是頗為驚訝,手下卻是不停,變掌為拳,怒吼一聲“嘿!”一拳便擊在當地之上。
梅清只覺得周身一緊,似被什麼緊緊縛住,再不能動得一動,忽然便摔倒在當地,隨即覺得一股大力侵入體內,五識俱閉,便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