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眼神,或是小心翼翼的窺探,或是含著嫉妒的目光打量,或是猥瑣之人肆無忌憚的掃視。
無論是那一種,都讓她渾身感到不適。
往常出門時,也會有這樣多眼神盯著,可那些都是善意的老百姓,從未會像這樣夾帶這別樣情緒。
“先不說這個,你有看見安寧公主嗎?”蘇染夏收回了視線,問向秋染。
她方才進門的時候,就開始留意。
宴會中的席位,一向是按照地位的高低來排置,而地位又是與恩寵所掛鉤。
按說以安寧公主的受寵程度,她應當會被安排在皇上附近,可她往高臺上掃了一眼,怎麼也沒尋見安寧公主的身影。
秋染疑惑地望了一圈,皇上與皇后妃嬪的位子還空著,殿堂其他地方也未見安寧公主的身影。
如果安寧公主在這裡,她那麼不安分,定當會引起***動才對,殿堂裡怎麼可能會這樣安靜。
“或許安寧公主會和皇后一起來吧。”秋染想了一想說道。
蘇染夏點了點頭,默許了這個猜想,安寧公主與吵鬧後,若是真的去了她母后那裡,與皇后一同出席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請問,你就是那個陽陵將軍的女兒,蘇染夏嗎?”忽然,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那聲音如黃鶯出谷,餘音繞樑日不絕。
她從下往上望去,只見是一橘紅色裙襬,然後是不盈一握的曼妙身姿,再然後是一張楚楚動人的面孔。
那女子雖長相清秀,卻畫著濃厚的妝容,硬生生減去了幾分天生的淡雅,而一雙水波瀲灩的眼睛,顧盼流轉,勾人魂魄。
“是,你是?”蘇染夏眼前一亮,美人她是見的不少,長得這樣有純雅氣質的,卻未預見過。
女子黑濃的睫毛垂下,眼裡的波光被分割成碎片,她苦笑著說道:“我的身份不足掛齒,說出來也是髒了蘇小姐的耳朵,您叫我妙音便可。”
看著妙音黯淡的神情,和與舞姬相差無幾的裝扮,蘇染夏也將她的身份猜出一二來。
想必也是一個,身世可憐的女子。
不過,妙音一名,倒是隻有她才擔的上了。
“妙音,若是不嫌棄,坐下與我聊幾句如何?”蘇染夏淡笑一笑說道,伸出手指著旁邊的空位,寬長的衣袖垂落在地上。
妙音臉上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但她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左右環顧了半刻,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半響,她鬆了口氣,才席地而坐。
“妙音本是被小姐的樣貌所驚,鼓足了勇氣才來向你說話,沒想到蘇小姐不僅人長的美若天仙,心腸更是天仙般善良。”妙音中規中矩的將手擺好,說的雖然是恭維話,但她臉上認真的表情,是在是很難讓人懷疑。
秋染掩著鼻子笑著,聲音脆脆地說道:“可不是嗎,人人都這樣說呢!”說完,就拿著酒壺,給妙音添了酒杯倒上果酒。
“不必,不必。”妙音擺了擺手,阻攔她繼續為自己斟酒,看著秋染疑惑的眼神,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的嗓子不能喝酒。”
蘇染夏見她舉止僵硬,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便笑著為她開脫道:“可不是嗎,這樣美妙的嗓子,若是被這酒給糟蹋了,那可真是罪過。”
秋染聽她說完,就拿
起另一壺茶水為她斟上,說道:“既然如此,就喝杯碧螺春潤一潤嗓子。”
妙音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越染越開,說道:“我聽聞蘇家小姐刁蠻任性,所以才在為是否與你說話而猶豫,沒想到你竟是這樣溫和近人,對於我這樣的人也毫不吝嗇。”
她話音一落,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話不妥當,抬起眼睛小心翼翼的睇著對方,見蘇染夏笑意未減,才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