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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無論如何,若有鮫珠訊息,務必告知我,莫要知會旁人,若能尋到,更是最好。

三姐雖不知我意欲何為,可她不是多話之人,便不多問。憑我二人交情及她為人,此事託付於她,我是極放心的。

天下動盪,四海傾覆,我得為自己多留些籌碼。

盛世修典,亂世救書。清歌博聞強識,修書以口相授,他人代筆。翰林院酸腐文人多,他們心胸雖未必寬廣,可對有才識之人,確是敬佩的。

我雖看不得這群死腦筋,所幸他們亦不為難蕭君言。家中來訪之人漸多,多半也是同君言論今談古,聊詩詞書畫。

君言起初尚時時接見,只是來的人愈發多了,更是繁雜,且各懷鬼胎。君言便閉門謝客,擺出再不問世事的姿態。

君言聰慧如此,怎不知道為臣者,結黨乃是大忌。官場之上潔身自好是難事,可若不如此,身首異處是遲早之事。

我一直相信,清歌這樣的人本就屬於這山山水水,性質自然。可蕭君言卻未必。這個道理,我在見到那女人的一瞬間便明白了。女人雖時常疑神疑鬼,但直覺卻未必會錯。

天色好的日子,我總不願人叨擾,君言宮中修書,我樂得獨自一人。蕭成好附庸風雅,家中藏書甚多,亦不乏珍本。

我素喜旁門左道之物,如今倒如魚得水,書讀的酣暢。

家中下人自我逐了那些鶯燕後,是有些懼我的。若無事,此時絕不會打擾。只是這天,卻不尋常。蕭府的大管家蕭德,竟匆忙來找我。

蕭德素來老成持重,在蕭府管家十年有餘,備受信任。若是尋常事自會便宜處理,如此匆忙來尋我,卻是我嫁入蕭府以來頭一遭。

我心中有些疑慮,卻也放了手中書卷,聽了蕭德稟報,竟是有名女子,前來尋蕭君言。

我心下只道是蕭府名氣甚重,前來坑蒙拐騙欲圖沾親帶故的人自然不會少,便開口:“打發出去便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蕭德卻是猶豫,從懷中掏出了枚玉佩,祥雲蟠螭紋,材質乃上乘和田玉,價值不菲。

我偏偏頭,淡淡問道:“這玉佩又有何異?”

“玉佩是女子交與奴才的,若無差錯,這當是少爺母親的遺物,是少爺的貼身之物。此人怕是同少爺淵源頗深,奴才不敢妄下判斷,特來尋了主子。”

我卻面露輕笑:“許是君言舊識,請進來也是無妨,便讓她暫去了前廳罷,君言當是快歸了。”言罷低頭看了手中書卷,再未多言。

這事我本不放在心上,蕭君言也未怎提及。可偶然間聽得下人低語,這女子似乎是在府中住下了。

我同清歌唯有夫妻之名,我自然不會對此事多嘴多舌。平日散步也常避了女子所居依荷園,免得有不必要的尷尬。所沒想到的是,我避其如此,她卻反找上門來,意欲幾何,我卻不知。

春風送暖,花蕊初綻。命人院中置了桌椅,小菜四碟,美酒一壺,自斟自飲,嫻靜自在。

卻見伊人,由遠及近款款而來,白衣廣袖,長髮輕垂,面露輕笑,吾雖為女子,亦為之動容。

我自詡見過諸多美貌女子,卻都不及面前這位楚楚動人,難得的清麗溫婉。

走至桌前,盈盈一拜,語聲淡淡:“公主興致倒好。”

我驚於其姿容,半晌才回過神來,平了神色,方道:“天氣宜人,便出來坐坐,不必多禮。”

女子方起了身,坐在一旁,我令人多加了副碗筷,女子也不推辭,於我執杯對飲,竟也酣暢。

女子談吐不凡,亦博通世事,於酒更是知之甚多。我乃好酒之人,她亦是。我未問及女子姓名,想來她便是蕭君言的紅顏知己,有一知己如此,倒也不枉此生。

只是此事細細想來,未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