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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想我是瞭解清歌的,或者說他是個令人願意去了解的人,雖然意味不同,但於我,倒無甚區別。清歌總是讓人覺得清雅美好,而這種姿態,卻是發於心間。

農家雞鳴擾了我的美夢。起床行至屋外,倒未見清歌。便有農婦遞於我了一張字條。

這倒是我第一次見到清歌字跡,俊逸自然,字如其人:“事出緊急,就此一別,有緣則來日相見,安居勿動,則有人尋你”。

我隱約回想起半夜似乎有馬聲嘶鳴,時間並不甚早,現今追趕總來得及。便不知心中如何想的,只是想追了清歌回來。

一旁的農婦見我上馬似是有些焦急。此山間來回,便是一線天,清歌當不會向北,我便策馬向南。

卻不知清歌卻在昨夜買下了這間小屋,農婦亦是他後來安置,我未曾留下,他那時在暗處已是知曉。

這一路策馬疾馳,我並未考慮其他,山路卻是狹長。

忽而左右響起了呼哨聲,時而短促,時而悠長,繼而便是窸窣人聲。我心中甚是不安,迅速勒馬,竟將將避過了前面早已安置的絆馬索。

才恍然覺得似乎是被打劫了。再回頭欲奔時,卻發現後方早已被人馬堵上,人強馬悍,再無退路。

也曾聽清歌講到過些綠林豪強之類,走投無路,便開山立寨,以劫為生。只是我從上到下打量了自己,既無貴重之物,穿著也甚是普通,難道是相中了我的絕色?苦笑一聲,這群賊盯上了我,委實眼光獨特。

他們遲遲不動手,我慌忙思慮對策。思慮的結果,無非兩個,一則被綁架撕票,二則被人發現女兒身,當了壓寨夫人。似乎哪個都不怎麼美好。

正感慨天要亡我之際,卻忽而聽到後方人潮一陣聳動,兵戎之聲響起。

遙遙的似乎能望見熟悉的清逸身影,依舊跳脫靈動,卻招招濺了鮮血。清歌看不到尚能武藝如此,若他能看得到,也許天下難有人敵也是應當。

原本清歌已將眾多人馬引走,只是可能是因為他過於生猛,強盜逃竄時卻驚了我的馬。馬聲嘶鳴,順便夾雜了我的尖叫。

清歌身形一頓,施展輕功向我奔來,扯了韁繩,勉力向前,劈開一條血路。

清歌一人本是極好脫身,無奈多了個不會武藝的我。便有些捉襟見肘,仍是勉力支撐。

清歌身上的血跡越來越多,素藍的長袍被鮮血染得深一塊淺一塊,看得人心驚。我甚至能看到他握劍的手已滲出血色。我強忍了眼中淚水,咬緊了牙關,不能開口。清歌生死,便在一線之間。

我喪失意識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幕便是一批黑衣人加入了戰局,清歌終於體力到了極限倒下,卻有一支鋼刀,欲向他頭頂劈下。

我始終在做噩夢,口中清歌清歌叫個不停。我不知道自己又躺進了明黃的錦帳,更看不到少卿聽到我喚清歌時有些鐵青的面龐。

我醒來時,是在少卿的未央宮,見到的,仍是那個略有些憔悴,卻儒雅的少卿。仍舊向我笑了。我卻看了他滿頭的銀絲,恍若一夢。

作者有話要說:

☆、曲中無別意

我有些木然,醒來之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不說話,常常一個人發呆。少卿心中疑慮,但見我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多問,索性由我如此。

我始終想說服自己清歌尚在人世,可覺得他活下去的可能微乎其微,便有些恍然。可又忽而想起,若換了清歌,無論遇了何事,總是會努力活下去罷。似乎想通了。便是他在世,如今我身在皇宮,又如何得見?懷著已有的這些,活下去便好。

慢慢不再那樣木訥,發呆的時日漸漸少了,我知道少卿當是知曉清歌生死的,幾欲開口,卻又遲疑。

終是未再開口,索性全將這事託給了緣分。得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