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契丹人沒有野心稱王稱霸。只是想要一條活路走。可是朝廷不給我們活路啊,要不然。我們現在正在草原上高高興興地放牧呢,又怎會在此打打殺殺?”
“好啦!”
費沫拍拍屁股站起來,說道:“放了你是絕不可能的,念你是黑齒大將軍舊部,我可以關照你些,叫你不受虐待,比其他俘虜吃飽一些。不過,你也要老實一點才成,要是想動什麼歪腦筋,費某第一個就殺了你!”
楊帆道:“楊某如今是你們的階下囚,能得如此照料,足感盛情了。我只是不明白……,我們足足十六萬大軍,兵精將足,怎麼會……怎麼就會一敗塗地呢?”
楊帆這一問正撓到費沫的癢處,費沫又蹲下來,自得地笑道:“在你們唐人眼中,我們契丹人都是隻會牧馬放羊不堪一擊的牧人,你們根本沒把我們放在過眼裡,你們敗就敗在這分狂妄上了!
你以為我們契丹人真就是那麼好欺負的?就算是你們最忌憚的突厥鐵騎,屢次從涼州、靈武進侵大唐,為什麼不從我們的草原侵入再南下呢?你以為是靠著你們朝廷的庇護嗎?我呸!”
費沫重重地吐了口唾沫,說道:“那是因為我們契丹人並不好對付,我們能征善戰,是草原上的英雄。一直以來,我們受朝廷欺壓,受你們的邊將邊軍欺壓,忍氣吞聲,始終不肯反抗,是因為比起大唐我們族群的太弱小了,可我們一步步忍讓,換來的是什麼?換來的是你們的得寸進尺!”
費沫說到憤懣處,眼睛都要噴出火來。
楊帆忙道:“楊某隻是一個小小校尉,這些事情我過問不了,我只是奇怪,你們頂多六七萬人馬吧?怎麼就能吃掉我們十六萬大軍,而且是一口吞下。”
費沫冷笑道:“那是因為你們太狂妄!”
他把黃獐谷口設下誘餌,引誘周軍主力急進,然後利用山谷地形,掐斷騎兵主力與步兵之間的聯絡,利用地利優勢和大量的煙火導致周軍主力騎兵不戰自潰,驚馬自相踐踏,死傷無數,以致他們以極小代價就殲滅了這股騎兵的事情說了一遍。
又得意洋洋地道:“騎兵全軍覆沒,你們那些步卒就倒黴了,除了少量逃上山去的兵丁中今還在叢林中做野人,從黃獐谷向前一直到我們昨日設伏的地方,這是一馬平川的原野,最適合騎兵馳騁,那些向外逃的步卒怎麼可能跑得過我們的馬,他們已經被我們全殲了。
我們原打算仍在黃獐谷設伏的,只是,這一路下來,死屍到處都是,根本來不及處理,你們若繼續前進,一定能夠發現疑點。所以我們大元帥又生一計,用繳獲的軍印,寫下一份軍令,詐稱前路軍大勝,要你們拋棄輜重,全速行軍參與圍剿!
嘿!你們果然乖乖地來了,日夜兼程,跑得人困馬乏,根本無力一戰。而且騎卒和步卒之間拖拖拉拉,完全脫離,互相難為協同,行軍行成這副樣子。足見你們心中壓根兒就沒把我們當一回事。你們不敗誰敗?”
楊帆想起那位打扮得跟金甲神人似的燕大總管,不禁苦笑一聲,沉默片刻,才問道:“你們有了軍印,自可偽造軍牒,只是……那上面的大將軍簽名,難道也是偽造的?”
費沫笑道:“這簽名可是貨真價實。是你們的右金吾衛大將軍張玄遇親筆所寫。”
楊帆暗暗咬緊了牙關。
費沫見他生氣,更加得意,道:“你們的人馬被困在谷中,就像一群待宰的牛羊,數萬大軍擁塞其中,不等我們動手。驚馬亂軍自相踐踏,死傷者已不計其數,我們輕而易舉就殲滅了你們最難對付的這一路主力,活捉了你們的主將。
那左鷹揚衛大將軍曹仁師不肯在偽造的軍牒上署名,被我們可汗一刀便砍下了他的狗頭,結果你們那位右金吾衛大將軍張玄遇嚇得面如土色,忙不迭就簽下了他的名字,嘿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