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還是一種享受。
這麼一家茶館,生意也一定錯不了。
可下,如今座兒已經上了九成了。
這家“陸羽居”生意好,還有一個原因。
靠裡一座臺子,臺子上有賣喝的。
賣唱的全是十七、八,長得俊俏的姑娘,彈的是琵琶,唱的最多的就是白居易的“琵琶行”。
關山月一進門,一名夥計就滿臉堆笑,躬身哈腰的迎了上來,把關山月引到一處角落的座頭坐下,這不是一付好座頭,離賣唱的臺子也遠了些。
只這一付座頭了,好在關山月既不是來喝茶的,也不是來聽曲的。
點好了茶,夥計走了,關山月抬眼環顧,掃視各座。
他沒看見有什麼特別奇特的人,只覺得離他不遠的一付座頭上的兩名茶客有點扎眼。
這兩名茶客穿著、打扮俐落,有點像江湖人,可又不全像,一時看不出究竟是幹什麼的,只是他倆臉有兇相,目有兇光,絕對不是什麼好來路。
不管奸來路,歹來路,絕對跟關山月沒關係。
他倆是先來的,原就在座,不是跟著關山月進來的,而真,從關山月進來到如今,也沒看過關山月一眼。
就憑這兩樣,絕對跟關山月沒關係。
既然沒關係,關山月就既不必關心,也不必在意。
夥計躬身哈腰,滿臉陪笑把茶送來了,又躬身哈腰,滿臉陪笑的走了。
關山月喝茶了,也聽曲了。
茶既然送來了,不能不喝;曲既然唱上了,也不能不聽、邊喝茶,一邊聽曲,一邊等,等有人盯他,等動靜。
他認為,“黑白雙煞”應該已經知道他來了“九江”了!
盯他的人該出現了!
雖未必會有什麼動靜,但盯他的人該出現了。
是麼?
每個地方都少不了有要飯的,要飯的也會挑人多的地方跑。
“九江”也不例外。
本來嘛,人少的地方要什麼飯?跟誰要?
叫要飯的,手伸出去要的可不都是飯,也要錢,要到了錢,一樣能買飯填飽肚子。
既是要錢,當然往人多的地方跑。
同樣的,酒樓、茶館人多。
要飯的會往酒樓、茶館這種人多的地方跑;酒樓、茶館這種地方的掌櫃、夥計也都會裝沒看見,不會管,不會趕。
要飯的可憐,誰不同情?行好、行善也為自己積德不是?
要飯的必會有分寸,約束自己,絕下會成群結隊往一家跑,一家頂多一兩個,也絕不擾客,伸手出去,給就要,不給就走,絕下糾纏不休。
其實,最要緊的還是要飯的不能惹,一旦惹了要飯的,做生意的生意就不要想做了,天天來一群,不用吵,不用鬧,只往你門口一站就夠了。
不吵、不鬧、不犯王法,地方官府、衙門也無可奈何!
當然,酒樓、茶館裡的客人例外,客人敢惹要飯的,不過,酒樓、茶館裡的這種客人並不多。還是那句話,要飯的可憐,誰不同情?行好、行善也是為自己積德。
還有,飲酒、吃飯、喝茶是什麼事?誰會在這時招惹不痛快?
只是,說酒樓、茶館裡的這種客人不多,並不是說絕對沒有……
“陸羽居”進來個要飯的,是個年輕要飯的,十七、八,眉清目秀的,只是一臉髒,一身髒,一手端著個破碗,一手是打拘棒,進來就挨桌遞出碗去,也不說話。
不用說話,誰都知道他要幹什麼?
這時候挨桌央求施捨,不也擾人聽曲?
一桌又一桌,想給的給,不想給的不給,看也不看一眼,都沒事兒。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