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扎眼的那一桌了,碗剛遞出去,一個眼一瞪,手一揮,叱喝:“去,滾一邊兒去!”
碗飛起來,落了地,不但更破了,根本就碎了,前面幾桌有客人給的幾枚制錢也落了地,到處滾,有的還看得見,有的不見了。
年輕要飯的怔住了。
滿座的茶客也怔住了。
唱曲的也停住了!
那一個,臉上現了兇相,兩眼也露了兇光,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孃的,瞎了眼的髒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跑來擾大爺聽曲!”
掄起大巴掌來就摑!
這一巴掌要是摑中,年輕要飯的準慘。
距離近,出手快,沒有摑不中的道理。
還好,理雖如此,事卻不然……
年輕要飯的被人及時拉開了,這一巴掌落了空。
拉開年輕要飯的人是關山月,他先一句:“小兄弟這兒來。”拉開了年輕要飯的之後,他向年輕要飯的道:“我給。”他抬手遞出了一塊碎銀,又道:“這夠你吃幾天了,也再買個碗吧!”
年輕要飯的兩眼都瞪圓了,沒伸手接。
大半是從沒人給過這麼多,不敢接。
關山月拉過他的手,把碎銀塞進了他手中,道:“拿著,去吧!”
年輕要飯的一躬身,轉身去急急忙忙的撿起了地上幾枚看得見的制錢,一溜煙似的跑了出去。
沒事了,關山月要回座去,剛要邁步。
“站住!”一個冷怒暍聲響起。
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誰。
關山月收勢停住,回身望那一個:“叫我?”
那一個臉上的兇相,兩眼的兇光增多了三分:“廢話!”
關山月沒在意:“有事兒?”
那一個道:“當然有事兒!”
關山月道:“什麼事兒?”
那一個道:“我要問問你,多管什麼閒事!”
關山月道:“就是這事麼?”
那一個道:“就是這事。”
關山月道:“我只是把那位小兄弟拉過來,給了他一塊碎銀,算是管閒事麼?”
郡一個道:“當然算,他擾我聽曲,我打他,你為什麼把他拉開?”
關山月道:“你打人倒有個理了,我沒有怪你,你倒怪起我來了,一個要飯的,怪可憐的,你不施捨也就算了,憑什麼打人?”
關山月說的是理,但沒人說話。
那一個道:“他擾我聽曲,該打,我就要打他,就算他沒有擾我聽曲,我想打就打,關你什麼事?你管得著麼?”
那一個顯然不講理,可也沒人說話。
是不願管閒事,還是怕事?
關山月道:“我不能讓你隨便打人,不只是你,任何人都…樣;只要隨便打人,就關我的事,我就管得著!”
那一個冷怒而笑:“你不是本地人吧?”
關山月道:“不是。”
那一個道:“別管別人了,管你自己吧!”
依樣畫葫蘆,也是掄起巴掌就摑。
關山月一把抓住了他的腕脈:“別打別人了,打你自己吧!”
抓著腕脈就往那一個的臉上送。
那一個還真聽話,“叭!”地一聲,自己的巴掌住自己臉上摑了一下。
“哄!”地一聲,有人笑了,笑的人還不少。
另一個臉上變色,霍地站起:“你找死!”
他要動。
關山月手一揚,鬆開。
那一個給了另一個一個反巴掌,打得另一個砰然又坐了下去,差點沒把鼻子打出血來。
又是“哄!”地一聲,笑的人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