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的所在,小心翼翼地摸了一摸,大約是塊泥狀物,於是費力地撈起一點握在手心中,才要將手往外慢慢拔出,便聽得背後一聲冷喝:“靈歌!你在做什麼?!”
不由得一個激凌,驚慌地扭頭看去,見是嶽清音帶了滿臉的怒容,幾步便跨至我的身邊,兩手一伸揪住我的衣領將我從地上薅了起來。乍一見我滿是“血水”的整條胳膊,嶽清音的兩粒黑瞳幾乎要瞪得飛出來,怒吼著道:“你這是怎麼弄的?!”
一邊吼著一邊便想伸手去捉我這根胳膊,我連忙將胳膊背向身後,急道:“哥哥!先等等——聽我說——胳膊沒事!千萬別碰我!”
嶽清音胸口起伏著,似乎已經到了火山噴發的臨界點,表情駭人地瞪著我繼續吼道:“說!怎麼回事!”
我用另一隻手放下這根胳膊的袖子,再度背至身後,以免沾到他的面板上,連連解釋著道:“這不是血,哥哥!我沒事,胳膊一點事沒有,這是水,是紅色的水而已!”
嶽清音見我這樣子不像說謊,這才稍微按下了些怒火,卻仍舊瞪著我吼道:“把胳膊伸出來我看!”
我只得用安撫的語氣道:“好,好,哥哥你先放開我……我快喘不過氣了……”
嶽清音緊皺著眉頭,鬆開揪著我衣領的大手,我背過身,先將手裡的那泥狀物悄悄塞進腰帶裡,然後小心翼翼地挽起袖子露出胳膊,轉回身去抬起來給嶽清音看,不看不知道,連我自己都被嚇了一大跳,卻見我這根“血淋淋”的胳膊竟早已被石縫中的高溫水燙得皮開肉綻了。
嶽清音的怒火再一次飆升,吼著道:“你把胳膊伸到石縫裡做什麼!”邊吼邊一把將我抱起,大步地回往奈何堡內。至偏廳將我放在氈毯上,就著火光仔細檢視我這根胳膊,而後小心地將衣袖齊肩撕下,再由懷內掏出一隻小小竹筒,拔去塞子,從裡面拈出一根銀芒閃閃的醫用針來,在火上烤了一烤以做消毒,接著在我的肩頭及胳膊上幾處穴道紮了幾針,不多時疼痛的感覺便漸漸消失,整個胳膊完全沒了知覺,估摸著是將我的穴道暫時封住了以鎮痛。
簡單處理過後,嶽清音復又瞪住我,咬牙道:“你在那石縫裡找什麼?!”
“找……找鐲子,”我不敢看他暴怒的面孔,低頭望住自己這根紅燒過一般的肘子……胳膊,強作鎮定地道:“方才不小心絆倒了,手上的鐲子掉到了那石縫裡,靈歌想將它找回來,這才將胳膊伸進去,卻誰想那石縫裡的水竟是紅色的……哥哥可知道是何緣故?”
“找鐲子?!”嶽清音一把兜住我的下巴,強行令我抬起臉來看著他,眼中火光熊熊,怒聲道:“什麼鐲子讓你不顧自己燙得皮開肉綻也要找回來?!你可知道再晚一時抽出,你這條胳膊就廢了?!”
“那……那鐲子是段三公子送給靈歌的,靈歌不想失去……”我儘量迫使自己面不改色地扯著謊。
嶽清音火大地道:“是鐲子重要還是胳膊重要?!怎麼如此不知輕重?!”
“哥哥,靈歌知錯了……原諒靈歌這一回罷!”我眨巴著眼睛作出可憐狀地望著他,知道他面冷心軟,詐屍詐不了一會兒便會平復下去。
“起身!”他鬆開我的下巴,將針和小竹筒收了,“即刻起程!”
“去哪兒,哥哥?”見他要離開,我有點兒著急,坐著不動。
“去距此最近的鎮子找家醫館給你上藥!——還坐著幹什麼?!”他瞪我。
“哥哥,我沒事的,這大晚上的,路又不好走,不若我們明日一早再走可好?靈歌現在又累又困,想立刻就睡,好不好?”我知道這一走他決計是不會再帶我來此的了,而我卻還不想離開此處,我對這奈何堡與那秘製印泥的關係有太多疑問想要去調查去解開,我不想就這麼一無所獲地走掉。
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