鵑要大。”
黛玉道:“做得寬鬆些,穿起來才舒服,虧你還自詡淵博呢,這點子小事都沒想到?”
寶釵見她抵死不認,倒也不忙著向她討要,只一手牽著她手,要拉著她坐下說說體己話,誰知才抬腳動了一步,就只見王夫人陰沉著臉走過來,見了二人,面色稍霽,問道:“你珠大嫂子哪裡去了?”
寶釵道:“我才同她巡完園子,這會子大約回去歇午了。”
王夫人聽了,就一徑又往李紈那裡走。
寶釵似有不尋常之事,叫住一個跟的丫頭道:“你叫三丫頭過來,就說太太忽然去找珠大嫂子呢。”
那丫頭飛快地出去,不多時探春帶著待書來道:“寶姐姐可知是什麼事?”
寶釵搖頭道:“那幾個賭錢的都叫我們拿住了,按理不該有什麼事才對,我不過見太太臉色不大好,所以叫人和你說一聲,萬一有什麼事,也好叫你早些知道。”
探春聽了,就又排兵點將,喚她的丫鬟們去打聽訊息,回來卻只說王夫人走後,李紈眼睛紅紅的,又命叫周瑞家的、吳興家的幾個在南方有執事的媳婦子進來。
不多時又有寶釵的小丫頭小福過來道:“太太回去就命傳寶玉屋子裡的丫頭,說叫都去呢。”
寶釵見這陣仗,猛然想起一事,慌忙道:“我有事要回太太,黛兒,你隨我去。”情急之下,竟沒避口,探春側目看了她一眼,道:“有什麼事,我同姐姐一道去吧。”
黛玉一見寶釵模樣,倒也想起來她說過的一樁事,因道:“我們一道兒去,也向太太請個安。”說著一手挽著探春,三人一路去正房,只見寶玉的丫鬟在外頭站了一排,當中晴雯、襲人、麝月又不在,再走近些,聽見裡面襲人道:“回太太的話,二爺自打出去讀書,十日裡倒有九日是住在外面,起居服侍,都是那幾個小子伺候,我們幾個在裡面不過是看家守院,約束著不要叫人偷懶罷了,晴雯也謹守本分,並不曾有一分逾越,求太太明鑑。”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就一齊進去,只見寶玉的三個大丫頭都跪在地上,晴雯滿面淚痕,麝月低頭不語,獨襲人跪在前面,王夫人聽了她的話,又見寶釵幾人進來,便揮手道:“既是你替她做保,我姑且留她,只是日後不要再叫我見她有那夭夭嬈嬈的樣兒。”一面又吩咐將晴雯革了近身之責,命她專去管園子裡的灑掃。
晴雯禍從天降,滿心委屈不必細表,只不敢抗辯,便同襲人麝月兩個一齊磕了個頭,慢慢退出去。
寶釵見了,心裡方舒一口氣,又向王夫人問好,王夫人道:“你們累了這半日,好容易得空,不去歇歇,又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黛玉笑道:“我們也不為別的,只因寶姐姐的生日馬上要到了,我想著替她賀一賀,又恐家中不便,所以來請太太示下。”
王夫人一想便知她的意思是要替賈母辦一辦,點頭道:“也不好大辦了,就在園子裡擺上席面,大家耍一會子就是。”
三人一齊應下,寶釵因是打著自己的由頭,倒不好出面,探春、李紈又忙,黛玉就自告奮勇地說要來辦,寶釵道:“叫菱姐姐同你一起罷。”
黛玉道:“她的性子,你還不知道麼?若和我一起,只怕這生日是再過不成了的。”
寶釵道:“那我叫鶯兒去幫你,我留青雀就是。”
探春笑道:“不過辦個酒而已,寶姐姐弄得像是要做什麼大事似的。”
黛玉道:“一年才只一次,她可不是當個大事,生怕我辦不好麼!”被寶釵一捏臉道:“你也少埋怨我兩句,叫我安生幾日吧。”
黛玉方捏著帕子,搖搖擺擺地回去,寶釵落後幾步,對探春道:“三妹妹,我看太太的樣子,倒像是有什麼心事,今晚上你且別忙著睡,等我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