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是單對單,家丁出身的教頭拿著長矛,對方拿著雁翎刀和棍,結果彼此相鬥,長矛始終控制著彼此間的距離,攻擊很難追上身形靈活的對方,可守禦卻沒什麼問題,一場就這麼無趣平局,另一場則是家丁教頭搶佔先機,一棍子戳翻了對方,接下來,另一邊也換長矛,雙方的對戰更加無聊,就是那麼相持著,碰一下戳一下,突然之間分出勝負,家丁那邊的教頭還在諷刺,說怎麼不“單刀破槍”了。
旁觀眾人也看得明白,那兩個功夫好的教頭用長矛,和家丁出身的教頭沒什麼區別,那這功夫學了還有什麼用,再然後則是讓學丁們親自下場體會,有功夫底子的學丁被功夫教頭帶著,沒功夫底子則是家丁教頭帶著,一邊選自己擅長的兵器,一邊則是隻拿著長矛,列陣迎敵,那陣列也是很粗糙。
可即便這樣,長矛的長度和佇列帶來的攻擊守禦,讓沒有功夫武技的學丁們大佔上風,比較到現在,大家自然知道學什麼好,那兩個功夫好的教頭也認輸了,要教大家一些簡單實用的動作,總有落單的時候能用上。
這個比試葛田豐卻想起在聞香教亂軍時候的經歷,在那邊好像也要站隊拿著長杆子戳人,看來是在這徐州學的本事了,教頭們的爭執讓學丁們都是印象深刻,大家學起來也都是用心的很,葛田豐在不久後偶然有個機會,聽到那馬同濟和人講“教頭們是為了咱們學好,才演了那出戏”,聽到這個,葛田豐才恍然大悟。
體能操練,不停的跑步,還要做各種簡單動作,提舉搬運各種器械,佇列操練,先分辨前後左右,聽懂口令,然後列隊走步跑步,武技訓練就是平端加了配重的長杆,然後重複戳刺收回的動作,每一項都枯燥無比,又大量的消耗體力,學丁們漸漸沒了閒聊玩樂的心思,每日裡吃完之後被督促著洗漱,然後一覺到天亮。
那些出眾出色的學丁們,對這樣的操練很煩躁,多次羨慕的提起二等班和一等班,說那裡能學著怎麼帶兵管人,怎麼臨戰交戰,騎馬射箭等等,還能被領到各個墾區那邊實習觀陣,有趣得很,但葛田豐卻沒什麼感覺,他甚至覺得現在很充實,因為這些簡單動作的操練他能掌握,而且不斷的苦練他還能很出色,葛田豐已經被教頭當眾誇過幾次了,這讓他的勁頭更足。
除了這些操練之外,學丁們還有各種勞務,比如說打掃整個武館,二等班和一等班出勞役的次數比三等班少很多很多,清掃各處,以及廁所和牛馬畜欄都是這些學丁們負責,搬運庫房擦拭兵器的任務也是在學丁們身上,甚至還要去伙房那邊幫忙,幫著運送糧草蔬菜之類的。
對這樣的勞作,平民子弟和葛田豐這種不覺得有什麼,每天吃飽穿暖就該去幹這個活,那些沉默疏遠的各姓子弟,臉上都有煩躁和不情願,可也是毫無怨言的忙碌,但那些看著有出身的富貴子弟,各隊的頭目之類的,則是有想法了,甚至有人去武館總教頭那邊告狀,說這邊不教正事,反倒驅使大家幹雜活。
告狀的後果是當眾罰跑二十圈,然後獨自清掃廁所,執行這個懲罰的人就是總教頭,大家這才知道,原來這些活本就是要給自己的,瞎了一隻眼睛的總教頭凶神惡煞的說道:“不要想著走,進來了就得學成才能出去,學不成只能去當莊戶苦力,你家是什麼人都不行。”
這番話算是讓大家絕了別的心思,乖乖的做事幹活。
不過有幾項勞務大家是願意做的,比如說擦拭兵器、鎧甲還有火器,長矛、朴刀、火銃、弓箭、馬具還有趙字營的制式鎧甲,這些有的是武館自用,有的則是工坊那邊派過來的活計,大家做這個的時候,教頭們和工匠們都會在場,告訴他們每一個部分作用,怎麼拆裝組合,然後才開始擦拭,有的地方要上油,還有的地方要把鏽跡擦去,到最後甚至還要學習打磨兵刃。
對這些活計大家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