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遠處天邊黑暗如墨之無邊雲頭,心驚如同脫兔,急速狂跳。顯見的那無邊雲頭,內含狂亂風暴,不時將至!
若是不足運使神通,其時這般天威雖了得,然定然毫無性命之憂。然不足自從逃亡海上,便定下運使凡人之力脫險修行之策。此時眼觀漆黑如墨之無邊風暴將臨,不足心下決然道:
“某家便要以凡人之力,挫大陸上諸修仙門派之圍堵截殺,克天地無邊兇險之境之磨難!雖險危驚天,依然不能動吾磐石之心!”
“金大哥,汝在說什麼?”
“嗯,朱勻,汝可有懼心?”
“金大哥,若說沒有,定是欺瞞罷了。然既已至此,唯有與天鬥,與風暴爭一線活命之機會罷了!”
“好!且將船帆解下以減其風力之狂暴,此三根桅杆放倒,橫置舟上,綁縛緊了,以增起沉浮之力,以免舟艇覆沒!”
“好!”
二人便緊張而動。桅杆尚未綁縛好,那風暴之風頭已至。正所謂風頭正緊!那狂暴之力霎時漫過。一時巨浪滔天而起。先是一二丈高低,呼嘯著砸而來,一道道巨浪漸升漸高,轉眼間嗚嗚聲若瘋魔臨世,狂亂無以名狀!那浪濤忽然猛可裡升起十丈高低,一浪高過一浪,及至最後,浪浪若山嶽般,洶湧狂砸而來。
不足早已將朱勻綁縛繩索上,而那繩索又緊緊綁在飛舟上。此時冒了暴雨狂浪,不足趴在船上將桅杆上最後一道繩索綁在船上。還未曾來及長呼一口氣,一道巨浪便將其打翻落水。幸好手中繩索未曾鬆手,不足運使凡體之力量,一把一把順著繩索爬上飛舟。那飛舟逐浪而起落,一下落入浪谷之底,仰望浪峰,上下落差幾近二三十丈,真正駭人!而後巨浪風捲而過,那飛舟似草木臨風,飄飄蕩蕩隨浪翻湧。下一時,睜開眼,那飛舟已然浮身浪尖之上,其時俯察腳底,浪若山峰,谷若地盆,高低之間狂狼翻湧,而飛舟宛若一葉,舟上二人不抵螻蟻也!順浪再下,二人大呼狂叫,以減其驚恐。其時不足才知天地之威,寰宇之所存普遍規則之力果然不能以尋常而度策之!
第一百六十三集
又復一道巨浪,鋪天蓋地而來。
“朱勻,汝且莫要動,唔!咳咳咳!再過得一些時,風暴經過便好了!”
不足嗆了一口水,一邊咳嗽著,一邊大聲道。
“金大哥,嗚嗚······咳咳咳······吾曉得!”
那朱勻邊號哭出聲,邊緊緊握了繩索不敢放。
突然,忽閃!轟隆隆!狂雷炸響。海天之間黑漆似墨之烏雲中金光狂閃,一道道閃電倏忽下擊,繼而萬千閃電狂閃,濃雲之間電閃雷鳴,海天之間金光相連,亦不知到底何方是天?何方是海?何方是濃雲?何方是巨浪?不足二人只是覺得渾體與舟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而順走,忽而倒流,一時之間頭重腳輕,一時之間又復腳實而眼順!
此刻飛舟傾側,不足二人已然落於海水中,唯腰間繩索與舟船相連。海水嗆入口中,一口又一口,只將二人淹得面如死灰。
已是見不得何處乃天?何處是海之時也!雲頭上下,海天之間盡皆電閃,亦不知其發於何處,終於何方!
漸漸天光微亮,水勢減緩。山一樣之波浪雖仍洶湧,然那雲間一道明亮光華透出,已然令四方漆黑之海天顯現出微明之初光。那雲雨風暴漸漸遠去,數個時辰之肆虐,早已使不足二人昏迷不知人事。
遠天愈發幽怨,晴空如洗,湛藍如寶石,只幾縷淡雲飛掠而過,還似有方才暴雨之餘音。海面平靜似鏡,映照晴空入水,復使人不辨天海。一條小舟輕浮水面,搖搖曳曳,似是鄉間祖母手中之搖籃,輕輕晃動。舟上一人,橫隔,渾體鮮血之漬跡清晰可見。只是側臥舟中隨舟而動,不知生死。那舟旁一側,一醜陋無以復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