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放出門去。
蓉姐兒興興頭頭的自家挑撿起衣裳來,因著夏日,她隨了爹的怕熱性子,只撿那薄紗做的衫子,挑了兩套襦裙叫綠芽捧了到秀娘房裡叫她掌眼。
王家的日子越過越好,吃用穿戴俱不能同日而語,秀娘還有一個綢坊,蘭娘因著會繡,又招羅了一批繡娘,秀娘出錢她出力,有了甚個好料子俱都送一份來江州,家裡用的綢絹倒不必去外頭買來,只挑時新的樣子做便是,蓉姐兒如今月月裁新衣,一季倒有五六套好換著穿,她把新做的兩身拿出來叫秀娘給她拿主意。
“都是新的也太過了些,這衫子挑件新的,裙子便穿那舊的罷。”說是舊的,也是上月新做的剛上身沒兩回,既是去看花會,便穿得豔麗活潑些,桃紅色的紗衫兒,穿在蓉姐兒身上顯得皮子雪白頭髮烏黑,挽起雙丫頭來插上金通草,倒像個大姑娘的模樣兒了。
既是桃紅的紗衫,便配了草綠的裙子,中間系一根妃紅色的腰帶,綴上金禁步,香粉球兒,再搭一條腰帶同色的披帛,秀娘都看住了,潘氏喜得合不攏嘴兒:“再沒有咱們妞妞這樣俊的。”
到了日子按排好車馬,算盤跟了王四郎出得門去,秀娘便叫了來安來福兩個跟車,一路慢悠悠的去往平家去。
平家一向在江州做米麵生意,水上集市最大的米商便是他們家,宅院自然十分氣派,門口站了兩個門房,蓉姐兒去的不早不晚,門前已經停了三輛馬車,俱是拿綢做的車蓋,那門房瞧見來的是輛青布車馬倒有些看不上的意思。
見上頭跳下兩個車伕,跟著又是兩個丫頭,再下來的小娘子拿圍帽遮了臉,身上金銀掛著,這才正色些,一路送進二門去。
銀葉綠芽兩個也是穿了新衣來的,往大宅門裡一站都顯得有些拘束,倒是蓉姐兒一點不怵,進了二門見著丫頭婆子作堆了,便把圍帽兒拿下來叫銀葉捧了,一路往前頭去。
平五早早便等著了,身邊還有三個不識得的女娃兒,年紀都跟平五一般大,俱都在鬢邊梳起了小辮兒,只有蓉姐兒還梳著雙丫。
平五見了蓉姐兒立起來引薦,那兩個因著年紀大些只略站著見過禮便又坐下,平五兩邊引薦一回,拉了蓉姐兒坐下,丫頭捧了點心匣子上來,平五笑眯眯的:“一早上蒸的花糕呢,等會子還坐船,去摘小蓮蓬的。”
她一向把蓉姐兒當小孩子哄,蓉姐兒點點頭,接了點心吃,幾個看她一回,俱又轉到前邊說的詩文上頭了:“選荷花仙怕是要比詩文,定是點香做詩,選個詩文最好的。”
蓉姐兒一聽便笑,她搖搖頭:“才不是,選最漂亮衣裳最好的。”原不理她的幾個都把頭回轉來,看見她嚥了花糕喝茶,喝完茶又說:“我見過的,坐了船藏在荷葉裡頭,高臺上不吟詩,唱了個曲兒。”
她這話一說完,幾個姑娘先是面面相覷,又不信她,有個脾氣急些的便直問道:“你真個瞧見的?”另一個拉拉她的袖子,想來都是熟人,只有蓉姐兒是新來。
蓉姐兒點點頭,覺得跟她們說不上話,一個平五她還不覺得,好幾個平五坐在一處就討人嫌了,她把點心碟子擺回去,見她們不信也不再說,好容易等到悅姐兒來了,兩個人趕緊坐到一處。
“你怎的來的這樣晚,我可坐了好久呢。”蓉姐兒鼓了臉不高興,悅姐兒賠個不是,抬了袖子給她看:“你瞧,我娘給做的新衣。”悅姐兒倒沒穿月白,她穿了件遍地金羅的紅紗衫,下邊是銀線條紗的裙子,很是惹眼。
座中除了她跟蓉姐兒穿得豔麗,餘下幾個俱是月白縹綠,湘色的裙子已經算是豔的了,等何家姐妹來了,更是分明,一徑兒是各樣的深紅淺紅,一徑兒是各樣的素色,平五招呼過便不再來這個圈裡說話。
平日裡這幾個也各有各的小圈子,既來了,四個人便一道,跟在後頭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