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李家還每日都用一頓午飯呢,桌上每樣都嚐了一點兒,點了幾道喜歡的再添上幾筷子,算盤一直在旁邊立著,等他們吃畢,也曉得哪一個人可意了,撤下一桌子菜,幾個下人分食了。
算盤領了主家往正院裡去,還吩咐廚房給玉娘單做一道煮乾絲,她最愛這個,那廚房裡的還當玉娘就是小王管事的娘子,可著勁的巴結,現官不如現管,還現做了蒸糕團給她加餐。玉娘收又不是,不收又不是,只得給幾個丫頭分了。
算盤盯玉娘盯得緊,宅子裡哪個不知,杏葉算是同她熟些,又是秀娘身邊的丫頭,便打趣一句:“王管事好細的心。”
玉娘臉上淡淡瞧不出歡喜來,進後院去往蓉姐兒的院子裡,蓉姐兒住的正屋自然是裝飾精巧,算盤還把玉娘住的那一家也重新裝飾,綠磁膽瓶裡頭插了鮮桃花,還有一架穿衣鏡,這俱是前頭主人留下來,秀娘那兒一架,蓉姐房裡一架,連上頭的鏡罩也都是新繡。
除開鏡架,還有一套十二付的梳子抿子,妝匣子裡還有時新堆紗花兒,小抽屜一拉開,一付赤金的耳墜子躺在裡頭,秀娘拿起來看一回掂一掂,捏在手心裡嘆一口氣兒。
幾個丫頭兩人一間耳房,院子兩邊靠牆兩間廂房,一間防著人來住,一間明間用來給蓉姐兒繡花習字,她便不必跑到後頭去了。
這樣好房子在金陵這個地方只用了二千兩辦下來,實是意外之喜,王四郎把個問明瞭算盤沒收下吳老爺退回來的銀票,讚許的點點頭,他正有拿這銀票當人情的意思,若是收下了再送出去可不難做。
秀娘院裡那間明間廂房只給了茂哥兒同養娘奶孃住,看看門牆往裡走便是蓉姐兒的院子,她要出花園子就得往正院裡走,秀娘還是頭一回住這樣的房子,倒奇一聲:“原那些個戲文裡頭小姐公子,一個個都在後花院裡頭私定了終身,哪個還轉給女兒在牆上開一道門不成?”
“那些個原就是杜撰,甚個千金小姐,不過是尋了遮羞自抬身價的暗娼。趕緊的收拾了睡,明兒起來理理東西,我給吳家送拜帖去,看看花園裡頭有甚個景緻好瞧的,請了人來賞園子。”王四郎實是累得很了,草草洗漱過便枕在床上,高床軟臥很快就睡了過去,秀娘還怕茂哥兒擇床,瞧見他睡得香甜,這才回屋解衣上床。
累得很了倒翻來翻去睡不安穩,第二日只覺得覺不足頭痛,蓉姐兒卻是一清早就穿戴好了,丫頭們理著她的箱籠,幾個丫頭跟得她時候不短,早就曉得喜好,連開口安排都不必,繞了大白給它安上窩。
到院子裡石子甬道上來回踱步,看看天才亮,扒了鏤花石的牆磚去看院子裡頭的景緻,見薄霧還未散去,綠葉紅花俱都帶了露珠兒,伸手探過去在葉片上沾一點兒,剛伸了舌頭想嚐嚐是個甚味兒,就叫玉娘一把抓住:“又淘氣!”見她這孩子模樣改不脫了,點點額頭:“多早晚才懂事。”
給她整一整裙衫,帶她帶前頭去用飯。如今院子開闊了,小院裡就能架鞦韆,拿磚砌的水池子就在院子當中,梅花形的,裡頭養了活魚,還有一大水缸的荷花。
院子一大,前頭的事便不如在江州家中時那樣明瞭,昨兒夜裡茂哥兒哭一宿,怎麼也不肯叫養娘帶了睡,鬧得秀娘王四郎一夜未睡。
只好又把他的東西挪到蓉姐兒院子裡頭,還叫玉娘帶了茂哥兒跟奶孃睡一間屋子,原是算盤想叫玉娘鬆快些,夜裡帶了孩兒累得很,不成想茂哥兒大雖大了,只有比過去更認人的,再不肯離了熟人身邊。
王四郎失了精神往外頭去走貨的時候還打哈欠,拿手抹一抹臉,背了手往外頭去了,蓉姐兒惦記著要逛花園子,秀娘這裡卻忙得不可開交,幾個丫頭俱不得閒,她瞅準了無人理會她,趁著秀娘在忙道一聲:“娘,我去外頭看看。”
秀娘應了一聲,蓉姐兒招招手,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