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拉過來,然後一邊使眼色一邊和肖遠說:“這位郎君,我們的救命之恩你不必感謝。先告辭了。”
肖遠沒想到胡靈會突然裝作不認識他,差點笑出來。
許諾很鄙視地看了胡靈一眼,道:“都穿幫了,又不會演戲,眼睛瞪到外面了也不頂用。”
胡靈握著鞭子,尷尬地笑了一下。
許諾之前聽到二師兄三個字後,立刻就想到去年胡靈說在蘇州遇到她二師兄時,肖遠也正巧在蘇州。
後來她回京城,想和二師兄退婚,那段時間肖遠也離開了蘇州回了京城。
雖然是很粗魯的時間軸。但至少時間上是吻合的。
胡靈是因為家族的原因,不許對外說她的師父以及她兩位師兄的身份,這才拼死拼活瞞著許諾。
至於肖遠則沒有這個顧慮,他對許諾是完全的信任。
相信即便告訴許諾,許諾也不會往外面說。
他並不想和許諾瞞他和胡靈師兄妹或者定親的事,一直沒有將此事說出來,只是因為不知道如何和她說大師兄的事情。
也不想面對許諾和大師兄的關係。
不想從許諾嘴中聽到大師兄在她心中的地位。
畢竟在大師兄心中,她已經和師父一樣重要了,否則不會為了她趕回汴京,在皇后和皇上面前承認自己的身份。
他很怕她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是大師兄。
而且。如果她知道他一開始就瞭解她的一切,瞭解她對眾人隱瞞的事情,她還會不會和今日一樣捨命相救。
許諾沒有當場就問,而是說先找個地方休整。
肖遠體力早就已經透支了。但想到暈倒後會給許諾和胡靈帶來麻煩,一直強忍著到了一間酒樓包廂。
一進包廂肖遠就昏迷了,許諾一把接住他,將他放在地上,隨後撕開他的衣服幫他檢查傷口。
胡靈雖然瞞著她和肖遠的師兄妹關係,但也不知許諾和肖遠相識。此刻看到許諾嫻熟的動作,眉頭皺地都有了川字。
然後她就想起了肖遠給了她一塊手帕,讓她寄給在蘇州的許諾,嘲笑許諾蹩腳的女工。
那個時候他們就認識了吧。
胡靈想記起當初肖遠說了什麼她才會將手帕寄給許諾,卻死活想不起來。
一道很深的傷口從肩頭劃到手臂上,若再深一些,肖遠這條胳膊就不保了。
這麼重的傷,怪不得他會說打不了了。
這就是這樣重的傷,在他眼中依舊不值得用左手持劍。
他到底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肖遠隨身帶著藥物,許諾從他懷裡翻出來當即就幫他包紮了一番,又和胡靈合力將他放在榻上。
安置好肖遠後,許諾一副審問的模樣看著胡靈,很輕地笑了笑:“說吧。”
胡靈訕訕一笑,指著外面說:“這樣熱鬧的日子,何必在這種地方,咱們出去吧,他一個人留在這裡想來也沒什麼問題。”
“燈會每年都有,每年都能看,但有些事現在不說可就沒機會了。”許諾笑著給自己和胡靈各倒了一杯水。
坐回去時手不小心碰到了什麼,低頭一看是一塊疊著的白色的手帕。
原本想扔到一旁繼續問胡靈,卻被手帕上的繡樣引走了目光。
誰的手帕,怎麼會繡這麼醜的圖?
真是要醜哭了。
繡手帕的人到底會不會女工啊。
許諾心中鄙視了一番後用手指挑開,看到完整的繡樣後恨不得收回剛才的話。
這竟然是她繡的帕子。
這麼獨特的醜,別人實在是繡不出來,她不可能會認錯。
許諾目光停了片刻,胡靈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