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是許墨寫的話本『貞觀長歌』中,唐太宗之所言,將高麗人比喻成臭水溝裡的蟑螂,諷刺高麗區區彈丸之國,竟敢染指大唐遼東之地,爭奪華夏正統的盜竊行徑。
此時此景,這句話亦是在說眼前這群遊寇,實乃盜竊之徒。
當然,這幾人以及所謂的‘靜安先生’,未必聽得懂。
這句話從許墨嘴裡說出,顯得很是應景,且頗具氣概,讓圍觀者人心大快。
來鏡月樓之人,大多都是讀書識字的,讀過『貞觀長歌』話本的人也不在少數,自是知曉許墨那句話的意思,此時聽聞,更覺心中震撼。
許墨言罷,隨手抓過之前叫囂最甚的那名遊寇,腳下一沉,手臂發力,將那人扔向大門方向,只見那遊寇飛過數丈,摔出了鏡月樓,怕是骨頭也斷了幾根,在樓前的大街上哀嚎不已。
隨後,許墨抬了抬手,便有幾名鏡衛過來,將剩餘幾名遊寇與那算命先生一起,拖出了鏡月樓,扔至街上。
這一幕,清晰地落在在場每個人眼中,眾人皆瞠目結舌,驚異不已。
大廳沉寂片刻後,忽有人驚撥出聲。
“泊安......泊安先生!沒錯,我在金陵的鏡月樓見過,那少年便是泊安先生!”
說話的是一名青衣男子,他伸手指向許墨,說話的聲音似在顫抖,很有些兒激動。
原本沉寂的氣氛中,發出這聲音,似有些突兀,卻異常清晰,傳至每個人耳中。
短暫的靜默後,鏡月樓很快便響起了嘈雜議論之聲。
“此人真是那泊安先生?”
“應該是了,沒看他方才斥問那群鼠輩時的氣勢嗎?聊聊數語,便讓那些人頓然啞口,唯泊安先生方有如此風采。”
“對對,特別是那句‘不過匽廁之蜚蠊耳,安敢盜文竊地乎?’,氣勢磅礴,似從書中走來,若非是泊安先生本人,安能有如此之勢!”
許墨:“......”
看來之前那段插曲,讓眾人生出了濾鏡,再加上凡來鏡月樓之人,沒有不敬仰泊安先生的,此時自是覺得許墨高大偉岸,頃刻間就都成了許墨的迷粉。
不知何時,方才那認出泊安先生的青衣男子,左手拿著『貞觀長歌』話本,右手拿著筆,已行至許墨身前,語氣亢奮道:“能否請泊安先生在此書上籤上貴名?”
許墨眼眸微抬,看了眼,確實對眼前男子無甚印象,許是這人曾在金陵瞥見過他。
許墨拿起筆,在話本封頁上籤下了‘泊安’之名,將筆還給青衣男子。
男子如獲至寶般,將話本仔細收好,然後退至一旁,許是心有怯意,並未與許墨過多攀談。
其他人看到許墨為青衣男子籤書,且廳中馮掌櫃並未出言澄清什麼,便對許墨泊安先生的身份沒了懷疑。
眾人紛紛上前,求泊安先生親筆署名,手中沒話本的,都第一時間去展銷臺購書,然後再奔向許墨。
此時的鏡月樓,儼然成了大型籤售現場。
馮雲看到這一幕,撫須微笑,似又回到了數年前,在金陵鏡月樓時的情景,公子之奇,曠古爍今。
姜凡此時雖依舊嚴肅,臉上無甚表情,但眸中閃過的那抹流光,能看出他對人群中那少年亦是敬仰,他側頭看了看身旁的姜秋兒,自己這個妹妹生了一副傾世好容顏,不知她是否會與那少年攜手一生。
秋兒察覺到哥哥的目光,畢竟是嫡親的兄妹,她自也知道哥哥此時的想法。
唰的一下,少女的臉,突變得紅豔如霞,粉嫩的雙頰彤彤似火。
她抿了抿粉唇,忍著羞意嗔了哥哥一眼,便轉眸看向人群中的少年,愣愣出神,芳心湧起一股憧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