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就是一面山崖,雖然不是太高,但好歹也有二十多米,大概一棟普通居民樓那麼高。那山崖雖然草木還算繁盛,但是著實挺陡的。
老太太來到山腳下連停都沒停,直接攀上山崖,嗖嗖嗖快速往上爬著。
我們三個被驚得登時愣在了原地。
“媽,快下來,危險!”老闆弟弟忍不住大喊一聲。
“喊……也沒用,她聽不到……”我實在太累,不得不彎下腰來用雙手拄著膝蓋,一邊喘粗氣一邊說:“別、跟丟了,不然大娘有危險……”
聽我這麼一說,兄弟倆一咬牙一跺腳,低喝一聲“上!”便也順著山崖往上爬去。
我猶豫再三,終是沒有跟著往上爬。就我這體力,我真怕自己半道掉下來,本來就點背,要是摔死了也就算了,若沒死,摔殘了怎麼辦?
我在下面等著,時刻關注著幾人的動向,並用手電光追著老太太,好給兄弟倆指明方位。
黑暗中,不停地傳來幾人撥開草木發出的悉索聲,我暗暗為他們捏了一把汗,祈禱著他們幾個千萬抓牢了可別掉下來。
無意中,我發現草木的響動有四處,除了老闆他們一家三口,稍遠一點的地方還有一處。我將手電光移了過去,只看見草叢在動,卻看不見是什麼東西穿行其中。
不過,即使看不見我也知道,肯定是那隻黃皮子!
這東西磨人時,有點像遙控器遙控電視那樣,無非就是“請你跟我這樣做”的把戲。
我對這些神神鬼鬼的瞭解,都源於我們村一愛講故事的老頭。那老頭以前到處收山貨,所以走的地方多,聽過的故事也多。
從他那我曾聽過一個關於黃皮子磨人的故事——說是有個男人打傷了一個黃皮子後,某天正在幹活時,突然昏厥過去,等醒來後,一條腿就開始抽抽。他媳婦找了村裡的一個先生來看,先生說附近一定有黃皮子,讓大家去找,結果大家找了一圈也沒找見。等回到屋後,他媳婦無意中抬頭,發現屋頂的房樑上正趴著一隻黃皮子。那黃皮子也不怕人,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炕上的男人,而且一條腿還直抽抽,動作和那男人一模一樣。後來,那先生讓人抓到那隻黃皮子,將它除了後,那個被磨的男人才逐漸好轉,腿不再抽抽。
所以,我老闆的母親之所以能爬山,能鑽低矮的空隙,全是黃皮子操控的。
老太太爬上了山崖頂上後,她的兩個兒子也跟著爬了上去。於是老太太接著跑,兩個兒子繼續追。
“把大娘堵回來!”我連忙提醒,生怕老太太跑遠了,而老闆哥倆體力跟不上給跟丟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後,老闆哥倆左右包抄終於將老太太逼著從另一處山路跑下來。
我們三個形成合圍之勢,迫使老太太往家的方向跑。
終於將老太太逼回家了,本以為可以鬆口氣了,誰曾想,老太太跑到牆根,噌噌幾下就爬上了房!
“快快,別讓她跳到別人家的房頂上,不然又得跟丟!”我這個急啊,沒想到這黃皮子這麼能折騰,老太太一把年紀了,恐怕這次事過了,得大病一場。
老闆的弟弟急忙找來了梯子,也跟著爬了上去。老闆爬上了東邊鄰居家的牆頭,而我則守著西邊鄰居家的大牆,生怕老太太跑到了鄰居家,被我們跟丟了。
老太太在房頂轉了一圈,見小兒子也上了房頂,氣得揮了幾下手臂。她五指微屈成爪狀,顯然是與黃鼠狼的揮爪動作同步了。
就在我們幾個跟老太太對峙時,遠處傳來了雞叫聲。
太好了,天就快亮了!
老太太噌地一下跳下房,飛速進了裡屋。等到我們跟進去一看,炕上沒人,不用猜也知道,這是又鑽炕琴底下去了。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