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遇時曲指捏了捏被酒精燒灼到脹痛的喉嚨,半晌,揚眉笑起來。
門被開啟,賀泠跟季時樾一起進來,幾個人的目光對上。
氣氛忽然變得尷尬,季時樾有事著急走,從包裡拿出幾張類似賀卡的東西。
謝遇時眼尾垂落,一張喜帖,稍頓後他伸手接過,同時說了聲:「恭喜。」
季時樾絲毫不訝異他突如其來的好心情,笑說:「記得到時候把卿陸也帶上。」
賀泠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看見謝遇時這會笑得跟發癲了一樣,「他結婚你這麼高興?怎麼,是你要去當他新娘子?」
謝遇時難得沒有槓回去,笑容溫煦:「都是朋友,我自然替他高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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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陸,你什麼時候回來?】
收到這條訊息的時候,趙卿陸剛從睡夢中醒來,意識還有點混沌,習慣性地撈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下一秒,手機震得掌心發麻。
整個人一激靈,手機差點飛出去。
盯著螢幕看了老半天,腦袋更暈了。
他這又在發什麼神經?還是說她最近幹了什麼事讓他誤會自己有先和解的意思了嗎?
最上方的「對方正在輸入中」出現差不多十秒,謝遇時眉梢微抬,手指飛快敲擊:【小汪想你了。】
又來這一套?趙卿陸不上當,沒忍住回道:【那簡單,你把它空運過來,或者你帶它來義大利。】
【把它交給我這親媽後,你可以走了。】
謝遇時唇角的笑滯住,手指也微僵,把對話方塊裡的「好」刪除,緩慢敲下一行字:【那要是我想你了?】
天色正好,陽光穿過層層紗幔投射在木質地板上,落下細碎的光影。
趙卿陸抱著被子靠在床上,臉上火辣辣的,心跳節奏也極其不安分。
這種躁動難平的情緒一直維持到訊息被撤回。
彷彿剛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她的錯覺,對方裝聾作啞的態度,讓這種懷疑加深幾分。
趙卿陸心跳恢復到正常指數,正準備把他裝進漂流瓶此生不見,極品狗男人又發來語音電話請求。
趙卿陸稍滯,在接和不接中猶豫不定,最後聽從內心的聲音摁下接聽鍵。
對面聲線低磁沉啞,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柔和:「卿陸,葉雨秋這件事是我處理不當。網上的新聞都是假的,我沒有料到葉雨秋會出現在我住的酒店房間門口。」
「當然,我和她之前沒有關係,從今以後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我和你聯姻也不是迫於無奈下的選擇,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別人看你的笑話。」
趙卿陸愣住,她沒想到謝遇時會突然提起這事,更無法理解像他這種每時每刻都恪守著「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恆臣kpi中」原則的上進總裁,會這般耐心地同她解釋。
記憶裡,這好像是第一次。
可明明他現在已經解釋清楚了,態度也足夠誠懇,但她心裡憋著的那團氣就跟狗皮膏藥似的,怎麼也甩不乾淨。
連帶著房間裡的空氣都變得閉塞,過了好半晌,她嘴硬道:「我是這種沒腦子又蠻不講理的人嗎?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熱搜是假的,你和她之間比蒸餾水還乾淨。」
至於聯姻,她本能地選擇逃避這個話題。
「那你為什麼還要生氣?」謝遇時艱難嚥下這句話,沉吟片刻岔開話題:「卿陸,你還記得我們婚禮那天嗎?」
莫名其妙的說這些幹什麼?
還是說他準備走煽情路線了?
趙卿陸瞬間從床上蹦起,規規矩矩地坐好,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心裡是滿滿的期待。
也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