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跑調的歌曲唱到一半就結束了,嚴晟臣一動不動,很快耳機裡傳出成年管絃的聲音:“……明白沒人能取代,他曾給我的信賴,See me fly,I’m proud to fly up high,不能一直依賴,別人給我勇敢,Believe me I can fly。I am singing in the sky,就算風雨覆蓋,我也不怕重來……現在我已經不跑調了,可是你再也聽不到了。”
緊接著耳機裡傳出管絃哽咽的聲音。嚴晟臣拿著隨身聽的手隱隱發抖,回頭看著熟睡的管絃,漸漸眼淚盈眶。
天漸漸亮了。晨間的陽光灑在管絃還殘留著睡意的臉上,管絃的睫毛顫了顫,抽了抽鼻子睜開眼睛。聽見廚房傳來做飯聲,管絃一時愣住,瞪著迷茫的眼睛看著天花板。嚴晟臣的聲音從很近的地方傳來:“醒了?早餐快好了,你起來洗漱吧。”管絃反應了兩秒,騰地坐起來,看向廚房,只見嚴晟臣轉身背對她,繼續在灶臺旁忙碌著。管絃猛地從呆怔中醒過神來,跳下床去準備收拾亂糟糟的沙發,又猛地愣住——沙發已經被收拾得乾乾淨淨。她狐疑地環顧一下四周,不止沙發,整個房間儼然變得井井有條。嚴晟臣端著兩份早餐放在茶几上。管絃趿著拖鞋走向嚴晟臣,掃一眼茶几上豐盛的早餐,有些動容,但很快又板起臉來。管絃扶著沙發背,久久沒有入座。嚴晟臣輕笑:“傻站著幹嘛?”嚴晟臣摁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管絃看著滿桌的早點,強忍酸楚。
管絃動作機械地接過嚴晟臣為她盛好的粥,埋頭吃著。
嚴晟臣看了看她,想起她昨晚對自己的牴觸,便有些欲言又止,可他頓了頓,最後還是咬牙直說了:“我請朋友幫你介紹了一份寫字樓的工作,你哪天有空?我陪你去面試。”
管絃僵住。
慢慢抬頭看嚴晟臣,表情有點僵:“我很喜歡現在這份工作,沒想過要換。啊!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的學歷?我一護校畢業的中專生,哪家大公司肯要我?”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做‘那種’工作。”管絃眉一橫,聲音也尖刻起來:“哪種工作?”嚴晟臣:“我……”他的話被管絃“啪”的撂下筷子的聲音打斷了:“你是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樣,覺得我是靠男人吃飯?我沒讓自己吃一點虧,照樣把錢賺了,憑什麼你們都瞧不起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管絃再度打斷他:“總之,我的生活不需要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前男友來指手畫腳。”嚴晟臣也笑了:“你當時就發了封郵件跟我提分手,我有答應嗎?”管絃目光閃爍,轉眼卻恢復了冷淡,直接站起,走到門邊去替他拉開門:“你走吧。”
“管絃!”原來嚴晟臣每次義正詞嚴地直呼她的名字,就是已經憤怒到極點卻還顧忌著她的感受隱忍不發,而每次到這種時刻,管絃就會莫名地內疚,繼而討饒。
可現在——管絃直接撂下一句:“你不走我走。”
說完便氣沖沖地回身去拿自己的錢包和手機,留嚴晟臣一人待在原地,滿臉糾結。管絃拿了手機,頭也不回地走向大門,拉開門的同時手機卻響了起來。管絃接起電話,隨即臉色大變。
管絃衝進病房,焦急地抓住站在病床前的醫生的胳膊,聲線緊繃地問:“我媽怎麼樣了?”醫生看一眼病床上的管母:“幸虧搶救的及時,病人身體太虛弱,以後你也得多注意為她補充營養。”管絃鬆了口氣:“謝謝您!謝謝!謝謝!”醫生又說:“費用記得趕緊去繳一下,不能耽誤治療。”管絃點點頭。病床上的管母已經睡著了。
嚴晟臣站在門邊看著病房裡發生的一切,萬分錯愕。管絃走到嚴晟臣面前,面色冷淡:“謝謝你送我過來,你先走吧,我就不送了。”管絃說完,冷淡地繞過他。嚴晟臣抓住她的胳膊,擔憂地看了眼病床上的管母:“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