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他確實心緒動了——惦念多年的人主動投懷送抱,不動心不可能。
可是江慎說完這麼些話,商暮秋又不想了。
床伴多得是,他們之間的關係,沒必要心急,反倒弄巧成拙,對江慎,他大概是有耐心的。
可是多想了一下,又覺得不太對,江慎看似委屈良善,可是他思前想後,覺得他的委屈似乎並不完全是自己的錯。
商暮秋笑了一聲。
下午的時候,徐茂聞仔細打量江慎,說江慎偶爾的時候神態像自己。
親手教養,像才是應該的,但是人的本性不會變,江慎的優柔寡斷敏感多疑可能在很多年前,被江翠蘭三番五次厭棄的時候就種下了根,但是商暮秋是狠厲果決的人,從最開始就不是大善人。
他對江慎有不太顯露,其實很深的控制慾。
聽完江慎的話,他側過臉問:“都過去了,開玩笑的?”
江慎無言以對。
商暮秋逼問:“哪一句是開玩笑?”
“是想我那句,還是想跟我走那句?”
江慎呼吸停滯,思緒空白,商暮秋卻咄咄逼人:“所以,現在不想跟我走了?”
緊接著,又是意味不明的笑:“江慎,有這麼幾個問題。”
“其一,你從哪兒看出來的我想上你?”
江慎張了張嘴,短短一瞬間,彷彿被冷水澆透了,胸膛中的悸動也變成很奇怪的酸澀,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他會錯意了。
然後不由自主開始聯絡起來三年多以前,雖然親過抱過甚至做過更越界的事,但是確實沒有發生到最後。
從賭場那一晚之後,都是自己會錯意了嗎?
商暮秋其實根本沒有沒想過跟他有這種關係?
怪不得,就那麼稀裡糊塗結束了。
所以自己一次又一次投懷送抱……三年多沒見,見面的第一天又想把他往床上勾引。
江慎被巨大的羞恥和挫敗感籠罩,感到極端的無所適從和羞愧。
商暮秋的聲音不緊不慢:
“難道不是你暗示了我好幾次嗎?”
“還有,我跟你說的不想帶你走?”
江慎想說點什麼,但是好像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張了張嘴,聽到空洞茫然的一個字:“沒。”
商暮秋靜了一下,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裡繼續拷問:
“我帶你走,現在就走,再也不回來,行嗎?”
這次連一個字也沒有回答,長久的寂靜,只有呼吸聲。
江慎腦子發白,根本沒轉,商暮秋犀利極了:“捨不得吧?”
——至於捨不得什麼,有得討論。
“誰不想走啊,江慎?”商暮秋冷笑:“誰別多想——到底是誰多想了?”
“險些讓我以為都是我不對了,裝這麼可憐,你倒是兌現一件給我看看?”
江慎茫然了一瞬間,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解棉布襯衫的扣子。
——明明商暮秋的意思是他自作多情妄自揣測,可在他的逼問裡,他莫名其妙就開始解衣服。
就好像理智說的是:江慎,你完了,他從沒想過跟你有養兄弟以外的關係。
身體卻認為商暮秋是另一個意思。
手指一點都不聽使喚,釦子很小釦眼兒很大,但是還是解不開,扯了一下,最上面兩顆崩掉了。
第三顆被壓著才倖免於難。
江慎的語言也開始失控:“我可以。”
商暮秋又笑了。
比起江慎鼓足勇氣咬著牙給他證明這個,他更在意江慎迴避的另一個問題——是不是捨不得晏城的人?
江翠蘭回來也就這麼點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