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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起徐曼那張白淨的臉,那雙靈動的會說話的眼睛,忽眨忽眨,時而狡黠,時而羞澀,時而顧盼神飛。
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她的呢。
好像是那年高一。徐曼是班級的語文課代表。有一次語文老師病了,便坐在一旁,讓徐曼拿著課本當一回小老師,按著他的提綱,講一次課。徐曼那時興奮得小臉都紅了,眼睛熠熠發亮走上講臺。曼聲曼語地念起課本。自己那時候每到上語文課便開始睡覺,語文老師屢教不聽,也就不管他了。
沒想到徐曼那天故意找茬;點了他的名讓他回答問題。他聽見了,懶洋洋地起身,本想不耐煩地回一聲不知道了事的。抬起頭卻發覺這個女孩的眼睛像夜空中的星星閃爍,笑臉洋溢彷彿又能驅散夜晚的寂寞。她輕輕柔柔地說:“你能把荷塘月色的第一段朗讀一下嗎?”
而他,居然也傻了般,第一次拿起書本,一字一句唸了起來。唸完後,他彷彿看到了那連綿的荷葉,那靜靜的月色。他不知道自己是一下子被那寶石般的眼睛,還是被那溫柔的月色,捕獲了心神。
徐曼笑得那得甜,那麼得意非凡。他一下子像被窺破了心事般,惱怒起來。
她的聲音時而柔美動聽,時而鏗鏘有力,神氣活現地在上面表演著。卻始終不在黑板上寫字。下面有同學起鬨說,你怎麼不在黑板上做筆記呀。
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紅得像那路邊的薔薇。老師在旁邊說話了,說她課講得很好,但同時筆記也要寫。她的臉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像那熟透了的石榴汁,是的,他當時就想著那是什麼味道,酸酸甜甜的吧。
她扭扭捏捏地在黑板上寫著,她的字也是扭扭捏捏的。她一臉窘迫地轉過頭,完全沒有剛剛的意氣風發。男生們在下面起鬨說,挺好看的,沒事,繼續念。於是,她羞澀地笑了,那麼美。
剎那間,彷彿到了春天,整個大地,春暖花開。
那個晚上,她出現在他的夢中,在一片荷塘月色裡,對他微笑。他猛然醒來,下身溼潤,氣喘吁吁。
而她,對此一無所知。總是無知地對任何人微笑,無知地漠視他。
當他好幾次鼓足勇氣,從她身邊走過,想停下腳步,卻在她淡漠毫不在意的眼神中,擦肩而過。
那種淡漠那種毫不在意深深刺激著他,在他心中生了根,長了刺,長成了一朵罌慄花。
那次同學聚會,在走廊上遇到她,她那疏離戒備的眼神徹底惹怒了他,他佯醉欺身上前強吻了他。她拳腳相踢,又打又罵。
而他,那個晚上,又夢見了記憶中的那片荷塘月色。
上一次顧麗麗電話打來說她要找他幫忙。他是欣喜的,欣喜終有一天,她居然也會來找他。她不再高高在上,遙不可及,她主動來到他的身邊,雖然有所目的,他卻甘之若飴。
不可否認,提出要求的時候,他已經從電話中得知陸海濤有可能是冤枉的。但他不願放棄這個機會。
他想要解脫。他被記憶中的那片月色包圍太久太久,他發覺自己瘋狂地想念那薔薇花般的臉頰,黑玉一樣的眼睛,還有那石榴汁般的嘴唇。他中了罌慄的毒。
只有以身試毒,嚐了那味道,便不會再心心念唸了吧。
可是那毒太美,太甜,太纏綿徘側,嘗過後卻欲罷不能,縈繞心頭。
陳哲從回憶中抬起頭,顧麗麗開啟車門回來了。她遞過一碗炒飯給他,他放在一邊,沒有胃口。
抬抬手腕:七點三刻。
徐曼去了哪裡。現在回去嗎。他望著窗外,思索著。
八點了。
陳哲嘆口氣,說了聲:“走吧。”
一踩油門,慢慢駛出小區。
沒開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