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士卒……”他思慮片刻,問道:“不知這是哪一國的國君?”
“呃,”林長卿猶豫了,“夫子,您能先說說您的看法嗎?”
祭酒笑道:“王上不願說也無妨,只是老臣還有幾個問題想請教王上。這個國家如今是強國還是弱國?距離我國是遠還是近?”
林長卿道:“曾經是個弱國,周圍強敵環伺,近年來情況有些好轉,國力變強,但仍屬於弱國範圍,距離我國甚遠。”
“所以他們與我國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更不是我們的鄰國或者附屬國?”
“不是,都不是。在……嗯,在西域。”
“西域?哦,那足夠遠了。再請問王上,這些新政得到了貫徹執行,還是流於表面?”
“在她負責的區域內已經得到了切實的執行。官員們都願意遵守,陽奉陰違的情況極少出現,即便有也能被迅速糾正。”
“方才王上說,自從推行了新政之後,他所轄的國土增加了三四倍,人口增加了十倍還多,他做這些事這用了多長時間?”
“二十年左右吧。”
“嗯,二十年時間不長也不短,放眼整個天下,這樣的現象雖然不多,倒也不是絕無僅有。”
“但是她登上王位卻沒有多久,在這二十年中,前十年她只是個普通的公……公子,連太子都不是。她的……她的父親對她的支援不多,直到她作出了非凡的成績,將國土擴大了兩倍以上,才對她另眼相看,立為太子的。”
“噢?這麼說來他是在沒有外部支援的情況下取得這樣的成就?那老夫可要另眼相看了。不知王上與這位國君的關係如何?”
“關係啊,呃……尚可。我們時常有書信來往。”林長卿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把他倆的關係說得太親密。
“那王上覺得此人品行如何?”
“這正是寡人看不明白的地方,外人對她的褒貶不一,有些人很看不慣她,但寡人覺得她應該是個好人。”
“那就好。”祭酒起身行禮道,“王上,依老臣愚見,與此人結交對我國是有利的。王上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善識人是您的長處,這一點朝野上下有目共睹。”
“寡人也覺得她是個可以結交的人,可是她行事與我國所倡導的大有不同,甚至截然相反。寡人,”林長卿皺了皺眉道,“寡人有時候欽佩她的魄力,有時候又很不贊同她的做法。她熱愛她的國家,願意將國事置於一切之上。當她還是一個普通的公……公子的時候,她的國家曾一度瀕臨滅國,是她力挽狂瀾,率領眾將士打贏了那一場存亡之戰,解國民於倒懸。後來,那個試圖侵略他們的國家反被他們所滅,她不計前嫌,不但沒有采取任何的報復行為,反而一心為民生考慮,不到十年的時間就使一個百業凋敝、盜賊四起的國度變得井然有序。捫心自問,如果換成寡人遇到這種情況,未必能比她做得更好。但同時,聽聞她制定了嚴苛的法令,大肆搜捕違法者、實施連坐,甚至一日之內殺違法者數百人,河水盡赤。所以,在有些人口中,她是個喜怒無常的暴君,令人心生畏懼,但她在閒暇時候常常與屬下嬉笑打鬧、任由她們調侃自己,完全沒有國君的架子。”
祭酒笑道:“他會成為一位出色的君王。王上與他在政見上有分歧,是因為王上您是守成之君,而您說的這位,是開國之君。”
“開國之君?”
“正是。渤海國擁有沃野千里,五十餘城,是天底下最強的國家,周圍不是友好鄰邦就是附屬小國。所以王上您身為國君的使命是守住渤海國,保證我國的疆土不減少的同時實現‘倉廩實而知禮節’,讓我國以禮儀之邦的美名贏得天下諸國的仰慕。您身著錦衣華服、保持君臣距離、彰顯國君的尊貴是對的,因為您的體面就是整個渤海國的體面,否則無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