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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的消化系統,並且告訴我們消化不良,運轉困難。說老實話,胃已失去作用;人已報廢。智力衰退,因為人已經不能消化了。作為生命中心的上腹的逐漸損傷,使整個機體遭到破壞。從此開始經常和明顯的擴散,混亂透過神經進入頭腦,使這一器官受到過度的刺激。他患了偏執狂症。病人受到一種固定思想的壓力。在他看來,這張驢皮真的在收縮,其實,也許它從來就是象我們所見到的那樣;但是,不管它收縮不收縮,這張驢皮對他來說,總是奧斯曼帝國某個首相鼻尖上的斑點。請你們立刻在他的上腹放些螞蟥來吸血,以便平息這個人的生命中心器官的激動,讓病人節制飲食,偏執狂症就會停止。對畢安訓醫生我不用多說什麼,他該知道掌握醫療的全面和區域性的方法。也許病人身上還有併發症,呼吸系統也許同時受到了刺激;但是,我認為腸胃方面的治療,比肺部的治療更為重要,更為必需,更為緊急得多。對怞象問題的專心研究和某些強烈激情的發生,都會在這個生命的機構裡產生嚴重的混亂;然而,現在就來修理這架機器還來得及,還沒有什麼損傷得過分嚴重的部件。您要挽救您朋友也還容易。”他對畢安訓說道。

“我們這位博學的同行把結果當做原因,”卡麥里斯蒂回答說,“是的,他所細心觀察到的各種病變的確在病人身上存在,但是,胃臟並不象玻璃窗上的裂痕向周圍輻射那樣,在機體裡逐漸擴散,並發展到頭腦。應該一錘子把玻璃打個洞;但這一錘該原來打?我們知道嗎?我們對病人的觀察真的足夠了嗎?我們知道他一生的遭遇嗎?先生們,生命的原素,梵…埃爾蒙所謂的元氣在他身上已受到損傷,生命力本身也受到致命的打擊;神聖的火花,這聯絡機體和產生意志的短暫的智慧,生命的科學,已停止了它調節人體機構的日常生理現象和各器官的功能;我博學的同行所確診的種種錯亂,就是從這裡來的。機體的運動不是從上腹發展到頭腦,而是從頭腦發展到上腹。不是的,”他用力拍著胸脯說,“不,我不認為人取決於胃臟!不,完全不是這麼個問題。我沒有勇氣說只要我有個好上腹,其餘的都無所謂……”接著他又用比較溫和的語調說,“我們不能根據同樣的物理原因,用同樣的醫療方法,去對待各種病人所感染的各種危險病症。任何人都和別人不一樣。我們每人都有各種特殊的器官,它們各有不同的作用,不同的給養,去完成各自的不同任務和發展各種必需的課題,以完成我們所不知道的生命程式。宇宙的主宰出於崇高的意願,賦予我們生命並維持生命的活躍現象,使之在每個人身上有不同的形態,使他的存在從表面看來是有限的,但在某一點上卻和無限的迴圈共存。因此,我們應當分別研究每個病人,深入瞭解他,認識他的生活包括些什麼內容,他生命的力量之所在。從一塊柔軟的溼海綿到一塊堅硬的浮石,表面上相似,其實存在著無限的差別,人就是這麼個樣子。不顧淋巴質人的海綿狀組織和某些註定會長壽的人鋼鐵般堅強的肌肉之間的差別,光憑你們的臆測,總以為疾病都因人體受刺激而起,便採用使人類喪失體力,以致虛脫的唯一醫療法①,這樣就勢必要犯大錯誤!那麼,現在我要採用一種純粹的津神醫療法,對病人的內心世界進行深入檢查。我們應到靈魂深處去找疾病的原因,而不該在肉體的內臟上打主意。醫生是有靈感的人物,賦有特殊的資質,上帝授予他能察知人的生機的能力,象賦予先知以慧眼,使能窺見未來,以及給予詩人以描述大自然美景的才華,給音樂家以按和聲的規律來協調聲音的技巧,音樂的原型也許就是天籟!……”

①指當時社會上流行的一種動不動就主張放血的醫療方法。

“老是他那套絕對化的、專制的、宗教性的醫學調門!”勃裡塞嘀咕著說。

“先生們,”莫格雷迪急忙提高嗓門,蓋住勃裡塞的牢蚤,“我們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