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救援。”她穿著緊身水手服,手持一把細長的刺劍,在搖晃的船體上來回遊走,幫助自己的同伴脫離溫斯頓士兵的包圍,不時兇狠地將面前的敵人刺個對穿。她的頭上包著一塊粉紅色的頭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發散著與這滿目血腥不相稱的柔情。在她的努力下,原本散落在甲板各處的水盜們逐漸聚攏在船艙門前,圍成了一個半圓形的防禦圈。在他們背後,艙門欄杆的縫隙裡露出幾十張小臉,竟然全是些孩子。孩子們驚恐地望著甲板上的撕殺,不時發出驚恐的喊叫。
“美女!傑夫,看見了沒有,水盜頭居然是個美女!”我身邊的紅焰頓時情緒高漲,兩眼放光,手上更是賣力地砍殺起來,我們腳下立刻多出許多缺手少腳的屍體來。
“紅焰,傑夫,帶十個人上黃金玫瑰號,拖住他們,一定要拖住他們!”弗萊德一刀砍下一個敵人的頭顱,轉身大喊!
不待弗萊德多吩咐,紅焰高喊了聲:“好小夥子們,跟我來啊!”翻身砍下一根帆纜,拉起半截纜繩向黃金玫瑰號蕩了過去。盪到最高處,他鬆手倒翻了個跟頭,異常瀟灑地落在甲板上,隨即抄刀在手,挽了個刀花,長嘯一聲,報出了令人昏闕的名號:“我就是擁有火一般熱情和豪邁的傳奇遊俠,傳說中的正義鬥士,生命和自由的堅定捍衛者,英俊勇敢的精靈紅焰,前來解救危難中的美麗女士。你們這群粗鄙陋俗的卑微生命,最好把手中的武器放下,我允許你們安全地離開,否則……”
沒等紅焰說完,一群溫斯頓士兵已經揮劍攻上來,打斷了他氣派而愚蠢的登場儀式,氣得他恨聲大叫:
“沒有武者風範和榮耀感的傢伙們,不知道打斷別人說話是無禮的行為麼?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們,打擾我追逐漂亮小姐的人下場都是很悲慘的。”
他的言行不禁讓我想起了某個自命不凡的無良魔法師,心中湧起一陣無奈,甚至讓我對著即將以性命相搏的對手產生了一絲慚愧的心情。在這樣的情況,我最好裝做不認識他的樣子自顧自地廝殺,否則就算不被敵人砍死,羞也要羞死了。
說實話,溫斯頓人在船上並不像在陸地上一樣是無敵的鐵騎雄師,他們遠比普通刀劍長得多也厚重的多的騎士長劍的確是馬戰和步戰的殺人利器,可在環境雜亂、狹窄擁擠的船上則很難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尤其是他們絲毫沒有水戰的概念,仍然秉承著陸戰的傳統,義無返顧地一窩蜂衝上加班,卻沒有考慮到船上有限的空間,結果屢屢出現相互阻擋、防礙甚至是誤傷的情形,出手時也不敢全力揮砍,生怕一不小心就誤中友軍,大多數情況下只能漫無目的的突刺,武器的強大功用連一半也發揮不出,而面對我們的攻擊則總是因為擁擠而難以躲閃。更幸運的是他們不願放棄身為騎兵的榮譽和體面,居然都穿著厚重的全身騎士鎧,大大降低了自己的攻防速度,在輕裝上陣、身手敏捷的匪徒和水手們面前,簡直就像是一截截緩慢移動的木頭。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人數不滿五十的水盜們在數量差距如此之大的襲擊面前,仍然能夠勉強支援那麼久了。
我已經不是那個被死亡、鮮血和恐懼嚇得崩潰發瘋的戰場新兵了,長期和弗萊德的相處,不知不覺讓我的見識和思想都大大超出了一個只知道聽從命令前進後退的普通士兵應有的水平,對著眾多高大強壯的對手,我已經知道如何冷靜地分析、如何佯攻誘敵、如何有計劃地後撤、如何在恰當的時間給對手致命的一擊並全身而退。卡爾森殘酷訓練的結果在我身上體現了出來:我的動作比面前任何一個對手都迅捷靈活,以至於我可以同時面對三、四個敵人的攻擊都可以自如地閃避,並不時發起反擊。雜亂無章的甲板和我矮小的身材是最有利的武器,它們讓我比對手佔據了更有利的形式。在不長的時間裡,我已經第五次從敵人的胸膛裡抽出了我的短劍。
是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