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剛才的那些就像一記晴空霹靂,腦中陡然浮現幾個月前聽到謝雅說陳新有外遇那件事。
當時的描述我還記得清楚,她說陳新時常會半夜起身,一個人躲在書房內,然後等到她找進去時,又慌慌張張地遮掩,而那個情況正是發生在我們在現實裡相認之後。再回想攝像鏡頭下,他抱住我說的那些話,心越來越涼。
君子說,這世上沒有一種迷幻藥與催眠能夠洗腦,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陳新那時在耳邊訴說的情話,都是他心底最深處的渴望?
這太瘋狂了,也太難以讓人置信了!
胸口發悶,悶得難以呼吸。可這還不是最難受的,當我聽到外面傳來噪雜聲,忽然心頭異樣劃過。仔細聽了聽,竟然聽到那些雜亂的聲音裡有個熟悉的嗓音,當即翻身從沙發內站起來,跑到門邊一拉,居然沒有上鎖。
不知是君子篤定我不敢逃跑,還是就算跑也不跑不了,門外居然沒人看守。等我循著聲音跑出屋子到最早進來時的那個院子時,就看到許子揚獨自一人站在倉庫前的空地上,手裡抓了根鐵條,幾個大漢圍著他,手中拿了刀具與鋼管類的武器,而他的腳邊躺了兩人抱著破了的頭在地上哀嚎。
這才明白,原來不是沒人看守,而是君子的那些小弟都過來這邊了,顯然剛才有動過拳腳。搜尋許子揚上下,見他沒有明顯外傷,稍稍鬆了口氣,隨即心又揪緊了,他怎麼會來?而且,怎麼就只來一個人?
君子就站在門前,靜觀其變,聽到我的腳步聲,他回過頭伸手一拉就將我扣在了身前。許子揚目光往這邊一掃而過,然後定在我臉上,問道:“有沒有事?”
我掙不開君子的束縛,只能搖搖頭,表示無礙。並沒撒謊,除去差點被拍攝下不堪畫面外,君子沒有太過為難,他到底還念著一點舊情。
有個壯漢走到君子身旁低聲彙報:“楠哥,這人棘手。”從他的神色看,我想他應該指的是許子揚的身手。
只見過一次他與許子傑動手的場面,若不是那次,我一直都當他是個文人,後來想既然他是唯一,當過兵進過部隊,手底下有些功夫也是必然。可是,一個人與這麼多人對峙,那得是武警特種兵之類的才能贏吧。
還在臆想間,就見前方動了,許子揚手中的鋼管已經朝其中一人揮了過去,立時一場群架在眼前展開。但沒過兩分鐘,就聽君子一聲沉喝:“住手!”
我眼光劃過邊角,居然之前那個壯漢手上拿了一把長長的槍,看起來像獵槍,不知道是真是假,直覺呼喊還在打鬥中的他:“子揚!”他聞聲轉頭看來,面色變了變,人往後退開兩步,鋼管用力一抵將那幾人逼退開,而他也沒再敢妄動。
中國法律,除非有持槍證,否則都不能私自藏有槍支。可是君子混在黑道,早前就聽他跟身旁那些人講過有朋友在娛樂場子裡開槍這種事,當時只以為口上講講的,有那麼些吹噓成分在,如此看來,他所言不虛。
君子拉著我站前一步對許子揚說:“許少是吧,我請豬豬過來喝杯茶,沒想驚動你的大駕了。既然來了,那就一起進來喝杯茶吧。”他睨了眼許子揚手中的鋼管,又道:“最好別輕舉妄動,那管獵槍可不長眼,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不小心擦槍走火了可就不好辦。而且,裡頭你兄弟陳新在呢,我留了人特為關照他。”
許子揚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還是把手中的鋼管給扔在了地上,立即有人上前撿走,而那個扛著獵槍的人用槍口頂住他的後腦。
君子鬆開了我,笑著說:“來吧,許少,我們進去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談。”
可他嘴上說得客氣,等到進了原來關我的那間屋後,卻是讓人將許子揚給反手綁在了靠背椅上。許子揚冷笑出聲:“這叫心平氣和談?”
君子也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