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本就是庶出家的,還是個姑娘,哪裡理會得了那麼多。又不好應聲說不是,免得旁人說她是個偏心人,淡聲說道:“遲早都是要分房的,也無關早和晚。”
孔氏想回到慕家大宅,獨自一房分出去,錢又被方巧巧掐的死死的,靠著慕立成的丁點俸祿根本過不活,她還貼了好多嫁妝,心疼得很。可老太太不鬆口,她也無法:“孫媳聽了一件事,不知該不該和老祖宗說,就怕說了,變成嚼舌根,遭人惦記。”
老太太見有事可聽,瞧了瞧她:“且說就是。”
孔氏這才說道:“孫媳婦聽說,大哥和大嫂同爹孃頂嘴,吵的屋外的下人都聽見了。爹從房裡出來時,臉都是鐵青色的。”
老太太淡聲說道:“這怎麼可能,若真是鬧了這麼大的事,他們怎會不跟我說。”
孔氏笑意輕輕:“老祖宗不是不知道,公公他於鳳娘心有愧疚,自從大哥回來,疼的跟什麼似的,都將他的位置擺在老太太上面了。還有阿月,因為酷似鳳娘,連兩個哥哥都沒她得寵,這更能說明,公公他後悔當年的事,那如今大哥大嫂衝撞他,也像是認命補償了。”
老太太聽不得那句“位置擺在老太太上面”,簡直是胡鬧,她才是家中可以發號施令的,怎能有人膽敢踩她頭上,不滿道:“行之失散多年,跟他那沒用的娘受了許多苦。若是當年鳳娘肚子爭氣些,又怎會落的今日局面。你公公多疼他是沒錯的,但若說頂撞,中了榜眼的人,怎麼可能這般不懂規矩。”
孔氏說道:“老太太莫不是忘了大嫂的出身……出身寒門也還好,畢竟是個有孃家的,但大嫂可算是來歷不明。我們慕家是什麼人家,頂撞人的定是她。”
這話倒聽的有理,老太太沉了臉,對秦嬤嬤說道:“巧巧不是外出了麼?你悄悄去將那日伺候的下人都叫過來。”
秦嬤嬤心中不願,這可又是要挑事的徵兆。老太太確實脾氣不大好,但這樣容易聽人讒言也著實不好。暗歎一氣去聚芳院叫了下人過來,領去給老太太問話。
這一問好幾人都說確實聽見吵鬧聲,老太太這回氣的不輕“倒沒聽說過老子不能管兒子,兒媳敢頂撞公公的,反天了”。
方巧巧此時正送阿月去寧家住宿,一路叮囑了她許多,免得失禮。阿月一一記下,終於等到夥伴痊癒時,可以一起烤肉吃了。
到了寧家,柳氏也在家,之前遊園會見過幾次,雖不熟絡,但也不至於到見面只剩寒暄的地步,邀她入裡說話,阿月便去找寧如玉玩了。這兒的路她早就記下了,進了院子,右邊是寧謙齊住的,左邊是寧如玉住的。想著會不會見到常來這的陸澤,可以問問她的紅繩子是不是落他那了,可沒見到人,只好直接去了夥伴那。
整個大院子裡有許多房子,除了偏房,主臥室後面還有小院子。寧如玉正在那蕩著鞦韆,愜意得很。阿月溜到她後頭,替了婢女推她。寧如玉晃的正高,背後力道忽然就小了,那印在背上的手也覺小了一圈,回頭看去,見了阿月,笑上眉梢,還沒說話,人已迎風衝上,兩人皆是笑的歡喜。
青青綠蘿,暖暖夏風,襯的這童趣更添暖意。
&&&&&
慕宣和丁氏還在院子裡,見秦嬤嬤過來請,說是老太太有事要找。丁氏立刻便想可是兒媳頂撞的事被老太太知道了,再三追問,秦嬤嬤也是個軟心腸,低聲答了“是”,丁氏和慕宣相覷一眼,說梳理好便去,將她先打發走了。
“紙包不住火,果真如此。”
聽見妻子嘆氣,按照往日慕宣定要斥責,最聽不得的便是打擊士氣的唉聲嘆氣。只是昨晚不知為何突然回想這二十餘年,待丁氏似乎十分不好。
忠言逆耳利於行,雖然兒媳大逆不道,但這樣的兒媳,對整個慕家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