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宣皺眉說道:“到了母親那,不可說漏半句。”
丁氏頗覺奇怪,這是要包庇方巧巧?之前慕韶華衝撞隱瞞不奇怪,這連素來不喜的兒媳怎的也有這待遇。
兩人簡單商定好,到了老太太屋裡。
孔氏已經早早離開了,讓家翁看見她在,定要覺得她挑撥離間,又嫌惡她。留下來看戲又不會撿到什麼寶貝,乾脆告辭。
老太太捻著手中佛珠,待他們入座,對慕宣說道:“近日聽莫大夫說你身體又不適,尋他開藥,你是哪不舒服?”
慕宣說道:“只是些尋常補藥,年輕時風餐露宿,老來身子骨稍差,母親不必擔心。”
老太太輕看兒子一眼:“怎的為娘聽的卻是另一緣故,說行之和巧巧忤逆你們,憤而氣結。”
丁氏淡笑:“母親這話是從哪聽來的,若真是如此,我們夫妻二人早就將他們捆綁到祖宗牌位前家法伺候了。若說包庇行之尚有可能,巧巧是外人,又無孃家幫扶,我們怎會被她踩到頭上來。”
老太太微頓,也生了狐疑,這話倒不假,倒沒理由幫著方巧巧隱瞞:“只是那日伺候的下人都是這般說的。”
慕宣冷聲:“身為下人正事不做,卻傳這些謠言,非要鬧的主子家宅不安他們才歡喜。”
老太太問來問去都問不出疑點,只好作罷。丁氏從院子裡出來,楊嬤嬤已在門口等候,見了她,輕聲說道:“小姐,已問過了,方才二少奶奶來過。您們來之前,她才離開。”
丁氏眉頭微擰,這二媳婦就算分房出去了也不安生,真是個長舌婦人:“大少奶奶回來後,讓她來我房裡。”
“是。”
方巧巧回到家,便被請去了明德院。丁氏倒沒說什麼,只和她說了去見老太太的事,又提了提孔氏今日來過。方巧巧並不愚笨,原本沒瓜葛的兩件事放一塊說,就有關聯了。想到昨晚的事,慕宣和丁氏還維護自己。那瞧著自私自大的公公……興許與自己想的不同。
從明德院出來,想著風聲要洩露出去,必然少不了透過院子裡的人。自從他們回到慕家,那些人就都是原本分派好的。現如今根基已穩,這人,也該篩篩了。
打定主意,進了房尋了下人名冊,讓嬤嬤將全部人都叫過來問話。當晚就換走了大半人,留下的都是平日覺得可信的。
剩餘的人聽著主子發落,惴惴不安,就怕下一個被點到的有自己。方巧巧數了數還剩十六人,伺候人其實夠了,但老太太肯定還要她添人,這倒不急,人可以慢慢找,忠心難尋,她不想馬虎。
“我自認為不曾打罵過你們,也從不克扣你們月俸。想來聚芳院的人並不少,方才打發的,都是平日不聽教,不樂意將主子放在第一位,還喜歡嚼舌根的。”方巧巧巡視一眼眾人,頓了片刻,繼續說道,“我對你們沒什麼要求,唯有忠心二字。原本這院子有三十六人,如今只剩你們十六人。近日我也不打算添新,你們也會辛苦些。但我信你們是忠僕,因此你們的工錢會翻一倍,若讓我發現同他們一樣的,立刻離開這院子。”
慕家的活並不重,但伺候的下人太多,事兒一少,眾人就懶了。現在撇了大半的人,十六人做的事多,也有怨言,但將他們的工錢加了,立刻見了歡喜。
方巧巧不敢保證他們會忠心耿耿,但至少可以保證不會有太多的流言蜚語外傳,畢竟逞口舌之快比不過錢更具吸引力。
只是那孔氏,實在教人生厭,都已走了還捅他們刀子,真是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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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風總算是在夜晚涼快下來,寧家現今已準備開晚宴。在寧如玉的小院子裡將炭火架起,廚房裡備好了肉也備好了解暑的涼湯。
因非宴席,只有寧如玉和阿月兩人,連家裡的姐妹寧如玉也沒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