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真是不偏不倚,這份單子,看上去跟當年給太子妃下聘時候差不多。”許言輝探頭許紹手裡看了一眼,笑著道。
“清河崔家雖然勢大,但是大房和三房勢力並不均衡。崔家大房掌管族內事務,同時大房嫡長女是太子妃。而崔家三房朝為官多,如今不止崔家,崔家門生故舊也是遍佈朝堂,號稱‘崔半朝’崔家,可是指崔家三房。太子此舉,其實有些畫蛇添足”許紹不無遺憾地道。
如果是要將崔家拉到太子這邊,有一個崔家女兒做太子妃就綽綽有餘了。連娶兩個,卻是要崔家自相殘殺啊…
想到這裡,許紹猛然意識到一個可能,捻著鬍鬚手不由自主重了一些,將自己下頜拉得生疼,忙住了手,了下頜,低頭喝了一杯酒,又命人給王家人敬酒,笑道:“太子此舉頗有深意,頗有深意啊”
王芳華急著許紹面前表現自己才幹,忙道:“正是呢。想是崔家大房和三房不合看別人眼裡,太子也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索xìng再娶一個崔家女,這樣就把清河崔家牢牢抓手裡。而且崔家三房是號稱‘崔半朝’那個崔家。三房五個兒子,三個文官,一個武將,還有一個才十歲,正是有‘謫仙’之稱崔家五郎。武將便是崔家三郎,他對朔北都護一職志必得,這已經是人皆知了。”
“確保萬無一失?呵呵,王大小姐很有見教,很有見教啊”許紹呵呵笑了兩聲,又命人上菜羹。
王芳華見終於扭轉了許紹心中形象,心情頓時好轉起來,席間用了許多飯菜,又趁著酒意揮毫潑墨,畫了一幅寫意大漠風煙圖,讓眾人讚不絕口。
這邊吃得高高興興,許言邦也一路追著許言朝來到他住院子。
許言朝很小時候,就被許紹帶到外院親自教養,身邊除了幾個年紀大養娘和嬤嬤,就沒有別人。
許言邦悄悄走了進來,看見許言朝背對著大門坐堂上,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似乎正傷心。
許言邦看得大為內疚,心道自己多年來,對這個弟弟雖然沒有不聞不問,可是真不如自己和大哥關係。可是今天卻是許言朝出手,給他解決了一個**煩。
“三弟”許言邦走了過去,以為自己會看見一張淚眼磅礴臉。
許言朝愕然回頭,嘴角還帶著些許油光,手裡一隻嫩嫩脆皮烤乳豬小tǐ。——原來剛才他啃烤乳豬…
許言邦無語地看著他,剛才醞釀起來對許言朝憐惜、愛護和感激心情,霎時間煙消雲散。
許言朝看見是許言邦站那裡,才拍著xing口道:“二哥,不待這麼玩我啊。進來都不敲門,人嚇人,嚇死人好不好?”
許言邦好笑地坐了下來,順手拿了個帕子遞到許言朝手裡,“你就知道吃。你吃東西時候,就算是雷打你耳朵旁邊都聽不見。——敲門,你聽得見敲門嗎?”
許言朝嘻嘻一笑,將手裡烤乳豬小tǐ遞到許言邦面前,“二哥,要不要來一隻?”
“當然要,不過不要你手裡這隻已經啃過。”許言邦許言朝身邊坐了下來,又問道:“你剛不是哭嗎?我還以為你有多傷心呢”
許言朝:“”
“我才不傷心好不好?剛才是故意做給那四個人看。若不是我掉幾粒金豆兒,我們現下還那裡陪著他們呢。”許言朝得意洋洋地道。他聰明,但不小氣,很多事情過了就算了,也不會到時候對起景來,會吃虧。
許言邦點點頭,“那看來是我多事了。我明明看見你挺不高興。”
“二哥,我哪裡有不高興?你不要信口開河好不好?——你到底是怎樣當上朔北都護?是不是因為我姐夫不幹了,你才趕鴨子上架?”許言朝說話總是那麼“一針見血”,旁人跟他說話,勢必要打起足夠精神,不然隨時被他給牽溝裡去。
許言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