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雨的時候,差點死掉,所以連續幾天都需要輸血,結果那天,我去醫院看妹妹的時候,一推開病房的門竟然看見剛出生幾天的曉雨爬到了輸液架上,扯著血液袋,拼命往嘴裡塞,那時候她還沒長牙,根本咬不破袋子,但那小傢伙,一臉執著的樣子,真是把我嚇了一跳!想想,我那時候也算是個老兵了,竟然被自己的親外甥女嚇得不知所措,慚愧,慚愧。”謝晉搖搖頭說。
“真是夠調皮的。”餘亦辰說,“剛出生沒幾天,就能順著輸液架爬上去,真不是普通人啊。”
“唉,“謝晉嘆了口氣,“更蹊蹺的是,我妹妹對此,雖然也是一臉愁容,卻是毫不在意,那個時候,曉雨媽媽因為體質問題,沒有奶水,所以,只能給曉雨餵奶粉,可是她怎麼都喝不進去,這可把一家人給急壞了,只能靠輸液維持生命。
但是,有一天,曉雨竟然肯吃東西了。
我看著奶水瓶裡的奶粉,竟然有幾分淡淡的紅色,我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血!曉雨媽媽,刺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液滴進奶粉裡!
只有混合著血液的奶粉,曉雨才肯吃!
我很是吃驚,但曉雨媽媽卻不以為然,只是不停嘆著氣,那時候,我更加懷疑,曉雨的父親到底是什麼人了。
從那以後,我們只能從血站買血,在曉雨每餐的飲食中,滴入一點,她才肯進食……“
謝晉說道這裡,全然沒注意,手中的煙已經燃到了盡頭,直到燙到他手指的時候,才因痛感,抖了抖手,將菸頭扔進菸灰缸。
他便又重新拿出煙,扔給餘亦辰一隻,等煙燃燒起來後,又繼續剛才的話題。
餘亦辰問:“她現在很正常啊。”
“是的,直到,她5歲的時候發生過一場車禍。”謝晉說,“一場本應該很嚴重的車禍。”
餘亦辰習慣性地咬了咬過濾菸嘴,未作聲色,聽著謝晉繼續講吓去,情節很簡單,無非是謝曉雨被一輛車從正面直接撞飛,當時就倒在血泊中,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把肇事司機都嚇了一跳。
據肇事司機的回憶,謝曉雨就在那血泊中站了起來,但是看到自己的血液之後又昏倒了過去。
要知道,那可是一輛載滿貨物的大型貨車,而且當時的時速也在40公里以上,一個五歲的孩子,竟然還能站起來,而且並沒有遭受致命的傷害,只因為看到了自己的血,嚇得昏迷。
謝曉雨在醫院昏迷了兩個月,當她醒來之後,便再也不吃任何帶血液的東西,而且經過很長的時候,才肯吃肉,而且從此之後見到自己的血液就會昏迷。
“這期間,我問過無數次,曉雨的父親到底是什麼人,但曉雨的媽媽都不肯說。”謝晉嘆著氣,又是一支菸抽完,事實上,謝晉一直顧著說話,根本無暇抽菸,只有餘亦辰一個人一直吞雲吐霧。
“難道,真的是一絲線索都沒有麼?”餘亦辰眼珠轉了轉,“謝曉雨的眼珠是藍色的,純正的漢人,眼珠都不可能會是藍色的,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她應該是混血兒。”
“嗯,這算是唯一的線索,我只能從這一條知道,曉雨的父親是個外國人,而且是我妹妹在瑞士留學時認識的。”謝晉說。
餘亦辰想:瑞士麼?倒是和義大利捱得很近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想起義大利,好像是抓到了點線索,卻又模糊不清。
“不介意的話,能具體說說麼?”餘亦辰都變得好奇起來。
“當然了,”謝晉說,“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出生在一個軍人世家裡,我繼承了家庭的傳統,當妹妹卻對軍人這個職業毫無興趣,畢竟是女孩子嘛。
但她大學畢業之後卻做了一個影響她一生的決定,去瑞士留學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