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
流錦不敢再往下想,心中一個勁兒的罵著自己。如果她知道會這樣,她寧願讓薛大哥再委屈一段時日,她也不會莫名其妙的跟著他跑到這裡。
雙方激烈的混戰在一起,沒多久,一名侍衛便死於黑衣人的亂劍之下,而羅列和另兩個侍衛,早已掛了幾處彩。越漸濃烈的血腥味,緩緩充斥著整個樹林。
黑衣人折損的也只剩七人,眼見歐陽亦宗快要抵擋不住,便竭力加快了手下的劍法。
歐陽亦宗劍鋒斜刺,瞬間反轉,又一名黑衣人便即刻命喪當場。雪白的長袍早已染滿鮮血。一人見機突然從旁邊飛身而近,一劍刺破了歐陽亦宗的胳膊。
“宗!”流錦察覺到異樣,驚呼一聲,掙扎著抬起頭,早已是淚如雨下。
還未待歐陽亦宗喘息,三名黑衣人分三處,手下一抖,劍花飛揚著從不同的方位直刺向歐陽亦宗和流錦。
歐陽亦宗斂住氣息,一把把流錦甩向身後,長劍霍然揮斬,一劍刺入了一名黑衣人的胸膛。而與此同時,為首的那個黑衣人劍鋒突然迴轉,蓄力一劍,狠狠的刺入歐陽亦宗的心口,長劍力刺,貫胸而入,血紅的劍尖穿透男子挺拔的身子,直直入了女子驚駭圓瞪的雙眸。那溫熱的鮮血,噴了女子一臉,潑灑了一地……
271宗逝
“宗……”
“主子……”流錦和羅列同時痛撥出聲,便見歐陽亦宗艱難的站住腳步,長劍驟然飛離出手,刺死了一名圍堵上前的黑衣人。與此同時,另一手一掌擊向為首的那個瘦小的黑衣人。那人眉頭一凜,被擊退了五步,噗的吐出了一口鮮血。歐陽亦宗身形一滯,而後頹然一顫,一隻膝蓋猛的跪在地上,支住了將要倒地的身子。
“宗,宗……”流錦只覺那一劍,同時狠狠的刺入她早已殘破的心臟。腦海突然一片空白,耳邊靜謐的可怕,什麼聲響都已聽不到了。女子腳步虛浮,如踩在棉花上一般,跌跌撞撞的撲到了歐陽亦宗身邊。
羅列雙目盡赤,緊飛幾劍,解決了糾纏著他的兩名黑衣人,縱身飛躍到了歐陽亦宗的身旁。
“宗,沒事的……你不會有事。”流錦早已失了所有的感官,一邊伸出劇烈顫抖的手,慌亂的捂住歐陽亦宗汩汩流血的心口,一邊似喃喃自語般不停的唸叨著。輕搖著頭,那洶湧的淚水,瞬間傾潑而下。
“我的劍直刺心口,貫穿而過,他斷不能再活命。我們撤!”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聲,捂住胸口,狂肆的說罷,便帶著幾個殘兵剩眾,迅速飛掠而去。徒留下滿地的鮮血和血肉模糊的屍體。
“主子,你……”羅列定了定神,凝眉看著臉色蒼白的男子。
“羅列……”男子氣若游絲,只是深深的看了羅列一眼,便吃力的抬起沾滿鮮血的手,撫上流錦淚流滿面的臉頰。
“莫哭,寶貝莫哭……我不會死的……因為……我,捨不得你。”男子彎起眉眼,溫潤的笑容,緩緩綻放於他流血的嘴角。那深邃的眸子,從未有過的清澈明亮,肆意流溢而出的,便是那清晰可見的柔情和不捨。
“不要,你不會死的,因為,我也捨不得你,宗,不要丟下我,不要……”流錦慌亂的抓住歐陽亦宗的手,便覺那原本溫厚的大掌,正在一點一點的消退著該有的溫度。心中驚痛莫名,任憑萬般的詞彙,亦形容不出她心底那撕破每一寸皮肉般的痛苦。
“不要哭,我會心疼的……咳咳……”男子微笑著安慰著痛哭流涕的女子,一陣咳嗽,更多的血湧出蒼白的唇口。
“你只要記得,我愛你,就好……”男子痛苦的收縮著瞳孔,聲音越來越低,手也越來越冷。氣息漸漸微弱到幾不可尋,男子微微合上了那含笑的眼眸,那撫摸著女子臉頰的手,終於失了重量,緩緩垂落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