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的打了一個結。凝視著女子半垂的臉頰,含笑柔聲的叮囑著。
流錦攥緊袖間的手掌,指甲深深割入掌心,可她依舊感覺不到疼痛。緩緩起身,抬眸扯唇一笑,而後迅速的舉步,出了大廳。
歐陽亦宗詫異的目送著那抹水藍色的纖弱背影,無聲的握起了像心一樣,突然空落落的手掌。許是她真的累了吧!可是,他不想為她請大夫,他怕,怕那束手無策的大夫,那幾乎可以判定他們兩人生死的診斷。所以,錦兒,好好休息吧!一切都交給我,你我生命相連,夫妻一體,傾吾所有,我也斷不會讓你有事。
流錦出了大廳,便飛快的向自己的房間跑去。本就羸弱的身子,哪裡堪受的住這劇烈的飛奔。終於到了房門,流錦頹然倚上了門框,席地而坐。屋內昏黃的燭光對映在女子的身上,橘色的光暈,卻再沒有往昔的寧謐。
流錦的胸膛劇烈的起伏,額上的汗水已漸漸滲出,夜風一吹,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女子臉色蒼白,酸澀的眸,卻始終不肯落下淚來。
蒼穹間盤旋的老鷹,扇動著自己寬大的翅膀,突然向女子俯衝下來。一封書信,揚揚飄落到流錦的面前。那老鷹聒叫了一聲,便又極速的飛走了。
流錦驚愕的睨了一眼漸飛漸遠的老鷹,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拾起了那封信。緩緩展開,依稀熟悉的字跡躍入眼簾。
女子的身子,顫抖的越發的厲害,死死的咬住唇瓣,死死的抑制著眸中即要滴落的眼淚,死死的揉捏住了那封書信,拼命的攥緊,似乎想把它揉成灰燼一般。
薛大哥,就連你都這麼說,那麼,歐陽亦宗,我便在沒有堅持下去的理由了。歐陽亦宗,你知道嗎?我已經開始恨你了……
女子高高揚首,目之所及,無垠的蒼穹,廣袤而蒼茫。那淚,卻始終沒有落下。…
222暗見薛景睿
“宗!天氣冷了,我想添置幾件冬裝。”女子溫和的語氣,沒有任何異樣。
“我命人把絲雲坊最好的裁縫請來。你可以多做一點新衣。”男子貼心的回道,梳理著女子長髮的手,熟練的翻轉著,銅鏡中反射著的溫暖笑容,讓女子別開了頭,不肯再多看一眼。
“不用了,今天的天氣很好,我想出去走走。”女子垂眸,微弱的聲音,帶著一絲懇求和期盼,讓男子不忍拒絕。
“好吧!我陪你去!”歐陽亦宗滿意的睨視著流錦別緻的髮髻,那支承載了他們太多悲喜的桃木簪,卓然斜插入髻間,讓男子心中,流溢起的漫天漫地的溫暖。
“我自己去吧!你公務繁忙,我還想順便去看一看妙韻姐姐。”女子蹙眉,站起了身。
“哦!那我讓暗木保護著你。一切小心。”歐陽亦宗輕聲叮囑,他既不放心她的身體,又擔心皇后狗急跳牆,會尋機傷害錦兒。
女子募得抬眸,隱晦不明的眸光,緊鎖著男子溫潤如玉的臉龐。袖間的手,死死的緊攥。
歐陽亦宗,真的只是保護我嗎?究竟是監視,是防備,還是禁錮?
流錦在前,緩緩走在大街上,身後的暗木見流錦垂眸不語,似乎很不開心,便也不知該怎麼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流錦轉過街口,向東街走去。
“錦兒姑娘,絲雲坊在西街啊!”暗木疑惑的開口提醒,不明白為何流錦偏偏轉向東街,不是說好去絲雲坊訂製冬裝的嗎?
“我不去絲雲坊,展薈閣的衣服不錯,我想去那裡看看。”女子挺直脊背,腳下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暗木也不再說什麼,跟著流錦來到了東街的展薈閣。
琳琅滿目的綾羅綢緞,五顏六色,品類繁多,讓人應接不暇。流錦剛剛進門,老闆便連忙笑臉相迎道:“姑娘,需要些什麼呢?小店各種絹紗,綢緞都有,包您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