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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問道:“什麼主意?!”

星期五中午,去煙臺參加丁曉軍和李真婚禮的任偉和一個隊員回到基地,他們還帶回來丁曉軍的祝賀辭以及滿滿一行囊的糖果瓜子香菸,這都是丁曉軍特意為昔日的同伴們預備下的喜煙喜糖,希望能把這喜慶的氣息也帶給這個他曾經呆過兩年的俱樂部,帶給他熟悉的人以及陌生的人。

恰恰從宿舍樓前路過的王興泰看見任偉的第一句話就是:“歐陽東哩?他怎麼沒和你們一塊兒回來?”

任偉轉頭和一個替他拎包的隊友說話,假作沒聽見他的話。

“他說要去蘭州看甘肅白雲和莆陽陶然的首回合比賽,已經訂下了飛機票,就不回來了。”停了停,那個回答王總問題的隊員又補了一句,“他讓我替他向俱樂部請兩天假,看罷比賽,他會盡快趕回俱樂部。”

王興泰臉色陰鬱得幾乎要滴出水來,嘴角牽扯了好幾下,不知所謂地冷笑一聲,就低著頭離開了。

看罷比賽就回來?看罷比賽還用得著回來嗎?明天和重慶地區的球迷協會聯歡之後,球隊就要解散了,他那時回來幹什麼,是幫著園丁修剪花草護理草坪哩,還是去看守基地大門?這個歐陽東,他到底想要多少錢,他究竟要俱樂部出到什麼樣的價錢,他才肯露出頭來在合同上簽字?難道展望給他的條件還不夠優厚嗎?要知道,只要他簽了字,他明年能掙下的錢幾乎是段曉峰的一倍……

這個歐陽東!王興泰恨恨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還有他那個瘸腿的經紀人葉強!

他們到底在搗什麼鬼?!

歐陽東還沒離開煙臺,他也不打算去蘭州看莆陽陶然與甘肅白雲的首回合比賽,莆陽陶然眼下的境況再艱難,他也幫不上什麼忙,他總不能上場去為陶然踢球吧?這僅僅是個託辭而已,他找不出回重慶的理由,也不願意去面對那些在他眼裡已經變得陌生的面孔,可他又實在找不出不回重慶的理由,所以乾脆就用這場比賽作擋箭牌——反正誰都知道,莆陽陶然是他曾經效力的俱樂部,就算他不關心陶然的命運,關心一下朋友們的前途總是無可指責的事情。

他在煙臺還有一件事要辦,但是這事得找丁曉軍幫忙。

“張曉?”熬得眼圈發黑的丁曉軍撓頭問道。他實在鬧不明白,歐陽東怎麼會突然向他打聽張曉的事情。他們倆人是幾時認識的,又是在什麼地方認識的?

“四年前我們曾經在一支球隊裡呆過兩三個月,”歐陽東簡單地述說了那一年他在省城九園隊效力的事,他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張曉的。“球隊升上甲B之後,他和幾個老隊員就掛靴了,球隊也讓人整體賣斷給省城順煙,我就是那時去的莆陽陶然……論說起來,我和張曉也有四年沒見面了,昨天中午乍一看,我都沒敢認。他的變化太大了。”

“他的變化是大。前兩年他欠下一屁股債,被幾十號人攆得雞飛狗跳,把家裡能變賣的東西全給賣了,還把他家老頭子留給他的一套房子也搭進去,才總算沒去蹲大牢。”丁曉軍掩著嘴打個哈欠,無所謂地說道,“你打聽他幹什麼?這種人現在是窮瘋了的,咱們可不能沾邊。”

歐陽東疑惑地望著丁曉軍。既然這樣說,那張曉昨天怎麼就來參加他的婚禮了?雖然他剛剛露面就匆匆離開了,可那也是來參加婚禮的呀。

“他家老爺子和我家老爺子是一個師傅帶出來的師兄弟,以前住的地方也是一個前街一個後巷,他和我二哥還是小學同學哩……”丁曉軍從桌上摸起一支菸,又在沙發裡左扭右轉地四下找打火機,“他結婚時我們可是送了好大一份禮物,一家人湊了整整八百塊送過去。那可是十年前的事,那時的錢多值錢啊。這份情義他能不還?”

“能幫我打聽一下他現在住的地方嗎?”稍微思索了一下,歐陽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