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軍瞟了他一眼:“他這種人你還要和他來往?粘上了你,可是甩都甩不掉。”嘴裡這樣說,他的手還是伸向了電話。
“我也不是要和他打什麼交道,只是在一個隊上廝混過那麼長時間,來到煙臺不去看他實在說不過去。”歐陽東這樣說既是讓朋友放寬心,也是在告誡自己,他也不想和一個差一點吃官司蹲班房的人有太多來往。
張曉的大概地址很快就打聽到了,丁曉軍在一張報紙的一角飛快地記下地址,然後扯下紙片交給歐陽東。他的婚禮剛剛結束,收尾的事情還多得讓人發愁,就不陪歐陽東去了。不過,他還有件事要問問他。
“你和任偉怎麼了?他又怎麼和應巧走到一起了?”丁曉軍一直就想問這個事,兩個好朋友竟然不是一同過來的,在婚禮前後兩人也象不認識不熟悉的人很少搭腔說話,而且以前對歐陽東情有獨鍾的應巧現在竟然和任偉出雙入對,還大模大樣地就在賓館裡睡在一起,這實在讓他納悶和狐疑。
“我和任偉沒什麼。”歐陽東含混地說道,至於應巧,她和誰談戀愛處朋友和他歐陽東有什麼關係?戀愛自由可是寫在憲法上的事。
“你不會是因為應巧是事……和任偉生分的吧?”
丁曉軍這話讓歐陽東一樂,他都懶得去為這句話辯解點什麼。他放下手裡的茶杯,準備站起來告辭。
丁曉軍大概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抱歉地笑笑,卻又接著說道:“既然不是這事,那是不是因為你們和廣西灕江的那場比賽?”
“你怎麼知道的?”歐陽東驚訝地問道。
“這事現在還有誰不知道?”丁曉軍反問道,“大家都吃的球門飯,誰都不是瞎子,還能看不出來你們那守門員是故意在讓球嗎?他要真會犯下那種業餘水平的低階錯誤,還能在第一國門的位置上一呆就是八年?只怕早就被國家隊一腳踹回老家了。”他眯縫起眼睛冷冷地一笑,停了停又說道,“任偉是不是也有份?”
歐陽東抿著嘴唇點點頭。
“你事先不知情?”他立刻就知道這話問得太多餘,重慶展望俱樂部裡最渴望拿到聯賽冠軍的人,大概就是眼前這個曾經被幾萬人一起唾罵的人了,他怎麼會放棄冠軍獎盃哩?至少它能證明點什麼,也多少能洗刷掉一些他遭受到的羞辱辱……
歐陽東痛苦地搖搖頭。他要是知情,說什麼也會制止住那些人瘋狂的舉動。
丁曉軍沉默了許久,才慢慢地說道:“東子,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他把玩著手裡燃燒掉大半截的香菸,又隔了好半晌,才緩緩地說,“你應該和任偉和解,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你都應該和他和解。於私而言,任偉這樣做必定也不會是他全部的願望,要是沒有人在背後給他壓力,他怎麼會做下那麼大的事呢?”他沒把話說完,不過他相信歐陽東一定會理解他話裡那層意猶未盡的內容——要是展望俱樂部裡沒人昧著良心收黑錢,憑任偉能翻多大的天?“……再說,你們都是展望的隊長,眼下你們的這種冷漠關係很容易讓球隊產生混亂,而且說不定就會帶來無法估量的後果。就算為了展望下賽季的成績,你們也應該和解……你們總不會樂意把這種矛盾帶到明年聯賽裡吧?”
歐陽東昂起臉來,嘆了一口氣。是啊,丁曉軍說的對,假如他還想在展望踢球的話,假如他還希望繼續帶在重慶的話,他總得想個法子和任偉解開眼前這個扣。可是,問題是他現在不想呆在重慶展望了,所以和解與否便不再那麼重要。
“你要離開重慶展望?”這突如其來的訊息讓丁曉軍的眼睛立刻瞪得象銅鈴一般大小,他使勁地搖搖頭再閉閉眼,又重複了一遍,“你要離開重慶展望?轉會?!”
“我還沒最後拿定主意,想好好再想想。”歐陽東故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