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毫無起伏,“再說一遍。”
這男的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了。
冰桶裡浸的都是血,正對著冰塊的一下,齊晟手下沒留情,直磕得人面目全非,鮮血淋漓。
與此同時,門口哐地一聲。
外面剛挨完打的男人被齊晟的人一路拖行過來,直接甩在了門上。
全場不知多少人心底咯噔了一下,周圍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
原本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幾個公子哥,一見到齊晟的面,就跟繃緊了一根弦似的,一個個噌地從位子上彈了起來,什麼囂張氣焰都沒了。
寒蟬仗馬,便是如此。
齊晟面色冷淡得將人甩開,像是丟棄一個晦氣的物件,只嫌髒了手。
“都參與了?”
他嗓音有點兒冷,垂眼的那一刻,就已經很明顯在壓制戾氣了。
旁邊附和了兩句的另一個年輕人,目睹完別人的慘狀,臉色變了又變。
他抬手往自己臉上狠摑了一下,半點沒敢摻水分,生怕疾風驟雨殃及自己,“我嘴上沒把門,說錯話了,三哥,我這就跟嫂子賠禮道歉……”
可惜說再多也沒用,連這句“嫂子”都沒討到巧,就被人鎖著肩一反一卸,骨頭咔嚓一聲,他重重一聲悶響,疼得冷汗涔涔。
這一下打得實在,毫無挽回餘地。
賀臨臉色難看,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再也坐不住了。
他這人色厲內荏,量仗著家世好又有人收拾爛攤子,平時就囂張跋扈,再加上明天是梁家公子婚禮,他不過讓一女的喝杯酒,應該不會鬧太大。
他怎麼也想不到齊晟會為了一女的,聽說還是甩過他的女的,親自動手。
賀臨為了面子強忍著,但還是忍不蹙起了眉,想打個哈哈含混過去,“您怎麼突然過來了,三哥?”
話剛說完,他腹部猝不及防地捱了一下,胃裡翻江倒海。
齊晟根本沒打算輕易放過他,扯起賀臨,骨節分明的手指驟然收緊,直接扼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地將人摜在了牆上,手背上青筋繃起。
就捱了這麼一下,極端的痛處直接順著皮肉疼到頭骨裡。
所有的聲息卡在喉嚨裡,發不出聲,也喘不上氣。
“跟我稱兄道弟?”
薄薄的暗光掠過齊晟的眉眼,陰刻、沉冷,沒有什麼溫度。
“你算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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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靜鬧得太大了,幾乎驚動了前來赴明日宴的所有人。
莊園外人頭攢動,一堆人簇擁著陸時南和葉家的幾個人過來,躬身跟中心的人附耳低聲說了幾句,中心那位聽完,微鎖著眉,面色冷峻得交代了兩句。
“大哥讓您看著處理,”來人仔細地跟顧淮之轉述,“給個教訓不要緊,讓老三注意點分寸,別鬧得太難看。”
“可能來不及了,”旁邊彙報的人聽完,面色為難,一言難盡地說道,“事兒倒不大,好像是賀臨小心眼,冒犯了那位沈小姐,跟幾個人說話不乾不淨,但是傳到三哥耳朵裡了。”
“三哥過去看了一眼,有幾位的肋骨和鼻樑就斷了,好像還傷了肺。”
老實說,齊晟這個身份地位,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親自動手。
京圈裡同一個層面的世家子弟,甭管嫡系旁系,都講究涵養和體面。背地裡玩陰的下絆子可以,但明面上的爭論打鬥沒必要,太跌份兒了。只要沒結死仇,沒人會撕破臉。
“怎麼鬧得這麼嚴重?”顧淮之捏了捏眉心,沒立刻起身,只抬眼看向其中一個,“你先去把監控掐了。”
萬一真傷了殘了,搞不好有人拿著監控影片做文章。
“已經沒了,”過來彙報的人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