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的事。
“哦?都聊了些什麼?”季大人往前探了探身子,好像比我還感興趣,果然也是三八男人一個。
“說……說這位小姐長得漂亮,不知誰能有幸娶她為妻……”李至善的脖子也紅了,虧他還知道羞恥,“於是我們幾個聳恿張子文上去同這位小姐搭訕……結、結果,他還沒來得及去……就、就死了……”
唔……難怪這死鬼臨死前瞅見了我,遺願未了,所以才一把握住我的腳腕子……噯,難得有個傾慕者,還被人毒死了,我真是個可憐的姑娘。
季大人點點頭,略一揮手,向堂下衙役道:“把李至善先帶下去吧。”衙役應是,上前將已經嚇得半癱的李至善拖下了堂去。
季大人從几案後站起身來,負著手慢慢踱至堂下,道:“張子文毒發之時,這三個人嚇怔在一旁,設若關係親近,必定會上前檢視,由此可見他三人與死者並不親厚。將死者約出來套考試題目,只怕也是兇手打出來的幌子,以此為藉口將死者引至茶樓,用事先想好的下毒手法將死者殺害才是最終目的。因而可推斷出,兇手之前必曾去碧螺小築飲過茶,由那時想到了殺害死者的方法。之所以要在茶樓動手,一是因為他與死者關係並不親厚,而且素有仇怨,無緣無故送點心給他只會惹其懷疑,而如果叫上另外兩人大家一起去茶樓喝茶便顯得名正言順了;二是為了讓另外兩人給自己做無罪證明,以掩蓋自己的殺人手段。——清音,你認為以上推斷可還有紕漏?”
唔……這個姓季的雖然長得不怎麼正經,但是頭腦還是蠻過得去的,只是……他為什麼會如此看重一個仵作呢?是因為嶽清音是刑部中大夫的兒子麼?嗯嗯,看來姓季的也是個懂得官場春秋的圓滑之人呢。
聽得嶽清音道:“有一點似乎不通。死者接到喝茶邀請之時想必就已猜到這幾人很可能是為了求考試題才請他,如你所說,若他們之間關係並不親厚,死者完全可以不必答應同去。依李至善證詞,死者之前曾因試題一事回絕了許多問訊之人,對於與他並不親厚、甚至素有仇怨之人的邀請只怕更是不屑一顧,又怎會前來應約呢?”
“說得沒錯!”季大人一拍手,立在嶽清音面前,笑眯眯地道:“——所以,死者定有非來不可的理由,或者……是兇手私下約了他,用一個不容推拒的藉口。若我所料不錯,應該與賄賂先生之事相關,賄賂先生所用銀子的來源則是重點。”
嶽清音點頭,沒有再提出新的疑問。季大人便又回至座位,令衙役將第二個當事人張九金帶上堂來問詢。張九金出身書香門第,家境殷實,祖上四代都中過舉人,他的學習成績聽說也相當不錯,因而家中對他的仕途抱有極大期望,據說本次鄉試極有可能取中前三,再次延續他們家族中舉的光榮歷史。
照理說像他這樣優秀的學生應該用不著來打探什麼書院考試的題目的,對此張九金的解釋是,書院考試關係著學生們的前途,成績合格的學生可以繼續留下攻讀,成績不合格的學生則將被強行退學。正是由於鴻鵠書院這一制度的殘酷性,所以多一份保障會讓自己心裡更踏實一些。
也難怪,學習好的學生往往承受的壓力更重,我也是從那樣的狀態下過來的,雖然不是什麼優等生,但也深明這些待考生的心理。
季大人後面的提問基本上同問李至善的一樣,得到的答案也差不多相似。於是又將張九金帶下堂去,換最後一個叫陳廣浩的上堂受審。
陳廣浩家境貧寒,父親東借西湊地為他攢了高昂的學費供他到鴻鵠書院唸書,全指望他能夠學業有成出人頭地,因此他更有理由跟著李至善到茶樓來向張子文打探關於考題的訊息。
陳廣浩比李至善更為膽小,跪在那兒不住地哆嗦,本來人就瘦得可以,這麼一哆嗦直讓我擔心他的骨頭突然散架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