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報了仇會怎樣?”
白冰魄驚愕地大叫:“你瘋了吧!魔教教主去殺武林盟主,是嫌江湖上事不夠多嗎?”
葉痕吐了吐舌頭:“說笑的。”
可他的確想看這個墩在地上的木頭也能笑一笑,眼裡開出一朵花來。這樣他就可以放心回蚩靈教了。
教中二長老趁他南下考察之際發動叛亂,他卻在藥王谷這個忘卻塵俗之地陪著一個情場失意的小姑娘,的確有些令教眾心寒。
“她一次報仇不成,就會想著報第二次,只要還有信念,她就不會死,這樣不是很好嗎?何況有我看著她,到哪裡都跟著她,只要我不死,只要谷主不死,我可以向你保證,就算她變成一堆白骨,我也可以教她起死回生。”
葉痕感激地抱了抱白冰魄,“你說的話很動聽,你的聲音也很好聽。謝謝你,那麼我走了。”
其實葉痕的意思是,你說得跟唱似的,但既然我必須要走,就只好交託你了。
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冰魄身體一顫,目光隨著他起身的方向,和風吹散月華,她慌了慌神,忽然發覺藥王谷是好小的一個世界。
秋小七坐在藥王谷夏谷的時令山上。這個小山坡有許多的螢火蟲,在空中飄飄蕩蕩,像遊走的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一樣。
“你道這些螢火蟲是自然生長在這山上的嗎?其實不然。這些是我養在罐子裡,挑了今夜放出來的。很美吧,可是沒有我來創造他們,幫他們在我的罐子裡繁衍,哪裡有這種美呢?”
一個嫋娜的身影提著牡丹燈籠走近,潔白的面板在光中瑩瑩發亮。
“秋姑娘,人生可不是用來發呆的,在你發呆的時候,你的仇人武藝已經精進了。”
她知道那是藥王谷的白冰魄,在谷主雲遊之際,她就是這裡實際的主人。葉痕抱著她來到這裡,是白冰魄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因此,她對這個美麗的女人有著再世之恩和極其的崇拜。
“你不是說要報仇嗎,還愣著做什麼?”
秋小七點點頭,在深夜出了谷。
武林大會上顯而易見的慘敗,在還沒有再次看到血滄瀾前,她就已經輸在別人的劍下。
她在擂臺上被人打敗的那刻,分明看到周圍人群中有一個鄙夷的目光。她只覺得越挫越勇,無論用何種方法,只要可以報仇,她願意付出一切。
再次回到藥王谷的時候,她的心境已經不同。她抱住白冰魄,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給我一包穿腸而過的毒藥。”
白冰魄踟躕了一陣:“你是想給別人吃,還是自己吃?”
秋小七的眼神堅毅,不容質疑:“我要他死,然後我也死。”
白冰魄連忙說服她:“你先不要急,且在我這裡休息休息,我們從長計議。”
秋小七在武林大會上摸爬滾打了數個月,的確是心力交瘁了。她沒有著急著去找血滄瀾算賬,而是找了一張大床睡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她又陷入了茶飯不思的沉默。
白冰魄一封書信飛鴿傳給了數萬裡之外的病人家屬,家屬葉痕風風火火地便來了。教主葉痕平定叛亂,回來時更加的意氣風發,白冰魄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身體又顫了幾顫。
在他人還沒有到來之前,她為了哄秋小七開心,喚醒她枯樹一般的鬥志,幫她想了許多報仇的方法。但每一條似乎都會將自己陷於被一世追逃、搞不好會身死的下場,她也無奈。只有一次她說了一個法子,她看到秋小七的眼睛亮了亮,隨後又陷入深思。她已經忘了當初說了些什麼。
葉痕隨後來了,有葉痕時常同她聊天,看山花,她都有些忘記了秋小七這根榆木疙瘩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晚上吃飯時,秋小七闖入她房間說:“冰魄,我決定照你所說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