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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部分

都陛見,然後分還各大營,然而那一路邊軍始終未到。”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有可能去了西邊?”範閒的心頭一震,忽然想到一個極為可怕的可能,搖頭說道:“這麼大的軍力調動,怎麼可能瞞過天下人去?”

“若一開始的時候,我們把注意力放在南邊,哪怕是渭州南線。有關嫵媚她們的幫忙,或許就能查出動靜。”史闡立自責說道:“只是抱月樓這幾個月一直注意著京都,東夷,北齊三地,對那邊的情報梳理不夠仔細。”

“不關你的事情,是我點地重心。”範閒有些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自言自語道:“葉靈兒他哥哥……這廝長年不在京都,我都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按時間算來,如果南詔邊軍真的回拔,過京都而不入。若真的是往西去……豈不是已經到了定州?”

範閒抬起頭來,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眸裡充滿了不安與疲憊,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大錯,只不過這些月自己一直被軟禁在京都。監察院又在言冰雲的看管下。只靠抱月樓,確實無法準確地掌握慶國的軍力調動。

“宮典離京。前去定州召世子弘成歸京……帶走了一萬京都守備師和兩千禁軍。”史闡立提醒道:“這是先前就查出來的事情。”

“這我知道。”範閒的心裡生出一股挫敗地情緒,手掌輕輕地拍打著書桌,嘆息道:“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陛下居然手筆這麼大,居然遠從南方調兵過去,橫穿千里,大軍換防,難道他就不怕天下大亂?”

史闡立聽明白了這句話,身子一寒,強行平靜分析道:“對朝廷而言,南詔新主年幼,國內權臣多心向大慶之徒,根本不用提防,留了一路半邊軍在南足矣。而燕京城和北大營應付北齊和東夷城的狀況,雖然看上去因為當年叛亂的後續影響,北大營無主事之帥有些影響,但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危險……所以對陛下來說,只要能夠平定西涼,天下再無亂因,他便可以全力準備北伐之事了。”

“平定西涼,是要對付草原上的那些人……”範閒的眉頭皺了起來,輕輕地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還是被皇帝老子算的死死的,終究沒有翻過對方的掌心,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感和失望充溢了他的身體,讓他木然地坐在椅上,無法動彈。

他終於知道了為什麼陛下對於北方地戰事保持著如此冷漠的態度,絲毫不因為北齊與範閒之間可能的勾結而憤怒而警惕,原來皇帝陛下早就已經理清了自己這個私生子可能做出的舉動,而將所有的精神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西方。皇帝陛下根本沒有跟著範閒的佈局而起舞,反而是趁勢而為,將拳頭狠狠地砸向了定州城。

“必須馬上通知世子。”史闡立大驚失色說道。

範閒疲憊地坐在椅子上,半晌後說道:“來不及了。”

冬天的草原,四處瀰漫著一股寒意,風自北方來,穿過北海所攜帶的些微溼意,早就在草原東北方的那些荒漠戈壁中荒發乾淨。一味地乾冷,地面上的秋草早已不見,剩下的只有沙土。一望無垠地,硬的讓馬蹄都感到不適地凍土。

若往年地冬天,鳥兒自天上俯瞰,或許能在某些湖泊的旁邊,找到些許令人動容地誘人的青綠之色,然而今天,哪怕連這些可憐的棲息地,它們也找不到了,因為這些耐寒的。並不願意去南方渡冬的鳥兒們的眼眶裡全是一片血紅,凍的發乾地草根是血紅的,圓圓的礫石是血紅的,一捏便碎的沙土是血紅的,便是那些鑽出洞|穴的田鼠身上似乎都是血紅地。

這裡是紅山口,由草原進入大慶疆土必經的一處地方,山石盡是一片紅色。然而今天的紅並不是上天賜予的異色,而是被草原上的胡人,以及大慶的將士所染紅的。

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鮮血,先前將田鼠驚出洞|穴,將大鳥驚天上天的震天嘶殺聲已經漸漸停歇了,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