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點頭道:“的確都是真品。”
張九軒流傳於世的作品寥寥無幾,這匣子裡的東西,當真無一不精,無一不妙。
趙琰立刻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可以把這套東西放心地送給我那學生了。”
阿凝眼巴巴瞧著好東西被趙琰收了回去,心裡那叫一個饞啊。她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這樣好的東西,殿下要送給您的學生?”
他的學生,不就是上京第一美人姚沉歡麼?阿凝絕對不會承認,此刻內心一絲小小的嫉妒的。
她覺得自己生不逢時,怎麼不早生幾年?那他的學生指不定就是自己了。
趙琰雲淡風輕地看她一眼,“物須盡其用才是真的好。”他說著,又把那匣子的緗黃絲緞揭開,裡面竟有第二層,擺滿了青玉製的各色筆毫,軟硬粗細,形態不一,樹林子一般,“這套筆最適合畫藝所用。放在這裡也是閒置著,也一併送給她好了。”
他頓了頓,又微微蹙眉,“只是這位姚姑娘,想必並不以習畫為志向,還真是可惜了這套好東西……”他看了眼阿凝,彷彿忽然醒悟似的道:“若說物盡其用,阿凝在畫藝上天賦異稟,若送給你,想來也是能物盡其用的。”
阿凝呆住了,簡直不相信天上會有餡餅砸到她身上。張九軒的作品啊!
小姑娘眼睛放光,生怕他反悔似的,開口道:“得殿下如此讚賞,阿凝以後定會好好習畫,不辜負殿下厚贈,也不埋沒了自己的志趣。”
男子眸間閃過笑意,“哦,你的志趣是?”
“丹青託神意,妙筆生光輝。”女孩兒的笑容璀璨刺目,眸中蘊滿自信的光輝。她嬌俏嫋娜的身形立在那裡,彷如一幅豔絕古今的畫。
趙琰笑意愈深,“看來,我果然沒送錯人。”
其實雖然阿凝在紛雪樓待了這麼久,但她清醒後,趙琰出現得並不多。在她心裡,跟他還是很有距離感的。現在呢?因為一套寶貝,她覺得祈王殿下愈發親切了。
趙琰給她說了一遍,哪些畫哪些紙適合什麼筆毫,阿凝仔細聽完之後,心中興奮,望了眼外頭雪梅相映的綺麗景緻,禁不住就動手畫了起來,趙琰便從旁指點。
相處的時間過得極快,當二人從書房中走出時,地面的積雪已經漫過了腳踝。
“今天是什麼日子了?”立在廊子下的阿凝望著漫天紛飛的鵝毛大雪有些出神,口中問道。連她自己都沒發覺,她已經開始把“陰險複雜”的祈王殿下當自己人了。
“臘月十六了。”趙琰說著,見小姑娘探身出去想用手接住雪花,皺眉道:“過來些,現在風大,小心吹涼了。”
阿凝依言往回挪了幾步,探出去的胳膊卻沒回來,頗為傷感道:“臘月下雪天,府裡已經開始剪窗花了吧?”
趙琰心頭一頓。
“我孃親最會剪窗花了,能剪成各種模樣的,還會做糖瓜餅,比飛景樓的還好。不過她現在做得少,就在我生辰的時候做一些。”
阿凝說完,又朝趙琰尷尬一笑,“本不該說這些的,讓殿下見笑了。”
男子聲音溫雅,“你想回榮府了?”
阿凝點點頭,“我從來沒離開過府裡這麼久。”她轉過頭來,很認真地看向趙琰:“殿下,我這次中毒,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她不喜歡被人繞開話題當小孩糊弄。
男子頓了頓,緩緩道:“你可聽說過姚淑妃的一個傳聞?”
阿凝不知他為何忽然提起姚淑妃,想來是與此事有關?她想了想,道:“聽我哥哥說過,坊間有人傳言,姚淑妃原本生得並不出眾,因其每日都要買下十條鯉魚放生出去,數十年如一日,心地善良感動了上天,才在一夜之間,得獲如今這副美貌。”
這個說法,阿凝當然不相信的,想必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