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姑仔細看著她的神情,“怎麼樣?”
她忽然露出笑臉,“這個好喝!我喜歡!”
白姑姑懸起的心放了下來,“娘娘您喜歡就好!”她忙著給阿凝添湯,又續道:“太后之前生的三胎,孕期反應都不大,可到了皇上手裡,跟娘娘您現在的情況一樣,特別折騰人,吃什麼都不舒服。好在太后精於廚藝,自己琢磨出這個湯來,雖說是乳鴿湯,卻沒有一絲肉葷味兒,只吃得出紅棗和青菜的味道。”
“紅情綠意……這名兒取得好。”阿凝笑道。從這個名兒,也可以看出,這位韓皇后是個雅緻的人兒。唔,在廚藝上面,她會的,只有一個長壽麵而已。
因有著這湯,阿凝這回吃了個飽,精神好了許多。她隱約想起昨夜裡她鬧著不想坐馬車的情形,問及此,白姑姑都如實告訴她了。
她登時生出幾分愧意來,放下了湯匙,道:“殿下……皇上一直都在乾正殿麼?”一時改口真的很不習慣。
“正是,”她聲音壓了壓低,“奴婢派人去打探了,昨兒夜裡皇上通宵了一晚上……”
乾正殿中,趙琰正揉著太陽穴,又召見一批朝臣。
刑部尚書魏京、大理寺卿王哲端、御史中丞江世宜站在最前列,將這兩日對榮成悅、林海、木明宏以及一系列可能牽涉到這次詔書失竊的人的審問結果呈了上來。
這次案子,林林總總竟有上百來號人,還不包括那些底層跑腿兒的下人。在這些人中,其中平王趙玹無疑是最需要謹慎對待的。
“臣在昭純宮的密室搜出了一些易容換顏的秘術書,竟和當年靜安師太一案中的秘術同出一轍。難怪能製出與真人面容如此相似的面具。細查之下,在當年鳳傾宮大火之前,榮成悅就與靜安有過接觸,原來,當日大火時,就是榮成悅使計把巡宮侍衛引走了,才讓鳳傾宮的大火無人撲救,造成災難。”王哲端道。
“榮成悅、林海、木明宏對所有罪行供認不諱,但……榮成悅一口咬定平王是矇在鼓裡的,臣在其他人口中暫時也沒找到對平王的證據。臣以為,平王這段時日一直不在京裡,很有可能的確不知情。”這說話的是魏京,以公正嚴明、鐵面無私而聞名天下,歷過不少大案要案。
座上男子淡淡點了頭,“既然已經認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下面的人不禁心頭一驚。謀反可是大罪,按律當九族皆誅。當然,對於榮成悅,他們不會傻到去動東臨侯府和榮尚書府,左不過就是處置忠於昭純宮的人。
趙琰又漫聲續道:“榮貴妃畢竟是東臨侯府出來的,處置之前,允許家人探視。”
“是!”
魏京原想再問平王和鄭王該怎麼處理,結果趙琰已經揮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已快到正午,外頭的日光正燦爛明媚,透過雕花精緻的硃紅的窗欞,照進偌大的乾正殿。趙琰又揉了揉額角,黑眸經過通宵一夜,顯得黑而冷,眼皮下有淺淺的青影。
“還有邢國章在外面等著吧?讓他進來吧。”他眼睛都沒睜開,聲音帶著一點嘶啞。
魏京等告退後,刑國章走進殿中。他行過禮後,把手中的一紙名單呈給陳勻,“這是第一批遷調入京的官員,請皇上過目。”
卷軸一開啟,密密麻麻全是名字。長久的精神不濟讓他覺得有點頭暈,他閉了閉眼,卻怎麼都集中不了精神了,乾脆站起身來,道:“你先退下吧,朕明日再給你答覆。”
趙琰也不用步攆,就這麼匆匆走去鳳傾宮。
三月的天氣,彷彿連陽光也帶著幾絲花香。趙琰剛走進鳳傾宮,就聽見裡面一疊聲兒的“娘娘!”“娘娘!”
他心頭一跳,守門的內侍還來不及通報,他就大步跨了進去,卻